時隔多日,艾普羅斯又見到了弗拉德,他還是那副蘭德爾的樣貌,和斯埃爾一起出現在法庭上。
坐在他對麵的是杜蘭特,以及艾普羅斯,杜蘭特已經完全卸下了偽裝,弗拉德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明顯是認出了這位記者。
“沒想到你還振作了起來,我以為你受了那樣的打擊,會一蹶不振的。”,弗拉德平靜的說。
庭審還沒開始,聽到這話,杜蘭特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你就是文森特公司派來的人嗎,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孩子?”
弗拉德沒有回答他,徑直走過他,意有所指的說,“文森特從來沒敗訴過,你們確定要打這場官司嗎?”
“就算沒把握也要打。”,艾普羅斯嘴裡說著,他一直盯著弗拉德,“再不濟…就拚命啊。”
弗拉德一頓,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次庭審要達成兩個條件,第一,證明是血清導致了人們怪物化,第二,證明文森特早就知道血清對人們有害。
隻不過和上次不同,那些互助會的人被攔在門外,隻能焦急的等待最終的結果,幾名被選舉出來的代表坐在台下,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似乎是想儘快結束這場鬨劇,庭審一開始,文森特公司就開始發難。
從一開始,文森特公司就從未承認過血清有害,之前發放給那些人的僅僅是‘慰問金’而非‘賠償金’。文森特公司承認血清會有一定的後遺症,從未承認過血清傷害過人。
有好幾次,杜蘭特想要開口都被對麵給堵了回去,整個局麵看上去對他們很不利,艾普羅斯悄悄對他使眼色,讓他多拖延一下時間。
有人快堅持不住了。
斯埃爾坐在弗拉德旁邊,他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之前的一幕幕在他腦中閃過,讓他無法再緘默下去。
那一次次的走訪,他比杜蘭特見證過更多的血清受害者,斯埃爾對每個人都保證過,解藥很快就會生產出來,可時隔多日,公司內部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是老師在騙我,不,老師是不會騙我的。
斯埃爾這樣說服著自己,可局麵越來越不樂觀,直到前段時間‘那個人’的質問,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平心而論,那是個再虛假不過的謊言,就連黑金也能看出這謊言的拙劣,可斯埃爾相信,他不得不信,似乎這樣能讓他心理獲得些許安慰。
斯埃爾隻覺得頭有些痛,心裡憋著一股氣,他突然起身站了起來。
“審判長,我願意證明原告的話都是事實。”
話一說出,他頓時覺得心裡好受了不少,斯埃爾閉著眼,一咬牙。
“文森特公司的人員有人偷偷倒賣血清,那時公司就知道血清對人體有害。”
台下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有幾個人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是…良心發現了?”
“我看好像是,沒想到文森特公司裡還有好人。”
聽著這些話,艾普羅斯的笑容大了起來,他看著斯埃爾,好像絲毫不意外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弗拉德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斯埃爾還在繼續說下去,“公司知道血清有機率產生對人體的危害,但仍執意發行,將利益放於人們的安全之上。”
問題已經解決了一個。
艾普羅斯看著這一幕,笑的意味深長,文森特公司已經自曝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完成了一個條件。
剩下的……
他看向一旁的杜蘭特。
證明血清導致了人們怪物化。
和上次一樣,杜蘭特拿出了之前對血清的實驗記錄,證明血清會讓人發生一定的異變。
“是嗎?”,弗拉德慢條斯理的說,“我記得上次這些不是已經被認定是做假的吧。”
“所以除了這些我還加了點東西。”,艾普羅斯笑著說,他重新拿出了幾份資料,以及樣本,“這些都是由正規的醫院醫生做出的實驗記錄,如果你們不行的話,我這還有幾支樣本。”
“都是合規合法從文森特公司出品的哦。如果還不信,我這裡還有證人和當事人…”
弗拉德看著艾普羅斯,他看上去非常自信,明顯是已經覺得自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稍一思索,他大概是知道了怎麼一回事。
“是利用了那些貴族嗎?”,弗拉德想,“凡柯納是他的地盤,可血清並不是隻有這個城市有,而其他的城市,他的手還沒伸到這麼長。”
“如果是那樣倒是有可能,說不定連過程都被拍的一清二楚。”
弗拉德正在思索,旁邊卻傳來了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
“老師…”,斯埃爾表情緊張,不敢直視他,“我…”
“安靜。”,弗拉德說了一聲,“好好看著,還有一件事,解藥已經研製成功了。”
斯埃爾閉上嘴不敢說話。
自從說出那句話後,暗示的影響在漸漸消退,他現在到是回過神來自己剛剛說出來了什麼,可說出的話不能再收回,斯埃爾隻感覺愧對於弗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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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有些看不慣下去那些人的處境。老師會理解的…”
事到如今,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但是沒有用,心裡的壓力化作一柄柄利劍,快要將他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