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元澤的瞳孔猛地一縮,牙縫裡崩出兩個字“離憂。”
來人正是元澤的殺父仇人,人魔座下三弟子離憂。
元澤緩緩抽出長劍,眼光一刻也不放過離憂。離憂笑道“許亮,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元澤道兄。你不用緊張,我既然敢來就不會跑。知道你想殺我,彆急,咱們把話說完再動手也不遲。”
元澤劍交左手,咬牙說道“我跟你沒話,隻有仇。”
離憂看著他的動作說道“怎麼,要用魂追打我?你不留著它對付元浪啦?我聽說那玩意一天隻能用一回,你還不省著點?”雖被點破了心思,但元澤一點也不以為意,仍然死死的盯著離憂。
元濤起身按住了元澤的肩膀,低聲道“先坐下,不可輕舉妄動。他們既然敢來,就一定有了對付魂追的辦法。”
離憂嗬嗬一笑,伸手拉開元澤對麵的椅子坐下,拿扇子一點元澤道“坐下吧!還是元濤明白事理,我們既然敢在這兒等你們,就不在乎什麼魂追。咱們還是坐著說話舒服點。”
元澤緩緩的坐了下來,但是眼神不離離憂,手掌不離劍柄。
元浪笑道“想來用不著我介紹,大家互相都認識。”然後又盯著元濤道“師弟,離憂是人魔座下三弟子,這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離憂乃我此次征服人間的大軍師。人魔嗎,誰又不想自己當呢?師弟,若你肯為我所用,人間的富貴不提,待人、魔混一的時候,你就是地魔,我朝的一字並肩王,如何?”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盯著元濤。
元濤平靜的說道“你都說完啦?好,那就聽我說說。你前麵說的那一大通屁話,我懶得駁斥,隻想送你八個字的評語——癡人說夢、厚顏無恥。”
“你後麵說的這幾句更是狗屁不通、幼稚可笑。離憂是你的軍師,還‘大’,他配嗎?他蠱惑人心那點手段,還不如你呢。就他,還想當人魔?人魔要是他這樣的,說實話,也就用不著我等天天鍛體修心、提升修為了,隨便練兩天,就能象踩臭蟲一樣踩死他。”
“至於你說讓我當地魔這種事嗎,第一,老子不稀得當什麼狗屁地魔;第二,老子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還是那句話,如果地魔就是我這兩下子,那魔界就不用想著反攻中州大地了,踏踏實實在鏡子裡麵待一輩子就得啦。”
“說到這兒,元浪,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怎麼去的魔界?魔界到底是什麼樣的?老子光聽說,還真沒去過。你雖然被逐出了師門,但好歹也在天一道修煉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會無恥的拜在神魔座下了?要拜你也拜老大天魔呀,為什麼要拜在老五的門下?是不是你的資質不夠,老大瞧不上你呀?”
“再說了,老五能教你什麼?不過是個‘魔心衍咒’而已。你‘衍’我試試,看管不管用?不過,也可能真的是你資質不夠,太難的東西你也學不會。”
“不如這樣,你用魔心衍咒把自己變成魔,然後讓我一劍刺死。這樣,我既解了心頭恨了,你也能擺脫‘人奸’的惡名,說不定魔界還會把你的屍體帶回去,給你立個碑,上麵刻上‘偉大的普世主義戰士、永恒的人奸楷模,元浪垃圾死不足惜’呢!”
元濤根本不給元浪反駁的機會,一張嘴就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口氣噴的元浪麵紅耳赤,心跳加速,腦海之中一萬頭神獸跑過,氣的他大喝一聲“豎子,敢爾!”一把掀翻了桌子,伸手一指在空中翻滾的桌麵,立時變成了一塊石板,朝著元濤就砸了下來。
元濤閃身躲過,抽出長劍直取離憂。
離憂一直盯著元澤,元浪那裡一掀桌子,離憂就把扇骨射向了元澤,沒想到元濤在旁邊拔劍就刺自己。
另一邊,元浪剛一動手,元澤就毫不猶豫的抬手放出了魂追,接著閃過離憂的扇骨,左手持劍如影隨形直取元浪咽喉。
元浪沒想到元澤這麼不講武德,不去對付離憂,反而朝著自己來了,而且第一招就放魂追。嚇得他大喝一聲“雷擊。”同時身形疾退,在空蕩蕩的二樓轉圈子。
元濤知道離憂會使金遁,又聽元浪喊了一聲雷擊,立時加緊攻勢,根本不給離憂施展術法的機會。
隻見春潮院的彩樓之上熱鬨非凡,元浪在繞著圈子飛速奔跑,身後一點綠光緊追不放,綠光之後是元澤仗劍飛奔。圈子中間是元濤和離憂二人在激鬥,兩個人也是身手奇快,都不想讓對方騰出手來施法。
元濤偷眼一看外麵的跑圈形勢,不禁有些氣悶,大喝一聲“你去前麵堵他。”正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元澤頓時大罵自己愚蠢,返身從元濤身邊擦過,斜刺裡朝著元浪跑的方向撲了過去。
元浪也是被魂追給追懵了,聽得元濤大喊,頓時想起一件事來,也是大喝一聲“動手。”隻聽樓頂“哧”的一聲響,一顆煙花射向空中,緊接著“轟”的一聲炸開,全城都能聽到。
元浪閃身躲過元澤的長劍,一邊接著奔跑,一邊朝元濤大喊“全城的人都給你陪葬啦!這就是你們的道義嗎?”元濤、元澤二人也不答話,隻是一味不停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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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浪又跑了一圈,聽不到城中有一絲動靜,立時感覺不妙,便又喊了一聲“水龍陣。”還是沒有動靜。這下元浪心中大急,腳下步幅也隨之散亂。
元澤瞅準時機,右手長劍伸出,左手一指元浪,咒曰“我意縱橫,來去如風,急急如律令,疾。”元浪頓時感覺自己仿佛被人薅住衣服前襟,直接就朝元澤長劍的劍尖飛去。
元浪也是久經戰陣之人,見勢不對,也是掐訣念咒“我意縱橫,去來如風,急急如律令,疾。”你不是給我“招來”嗎,我就給你一個“邇去”。元澤就像被人抓住後脖領子一把甩出去一樣,朝著窗外就飛了出去。
二人在空中就像兩塊同性相斥的磁鐵一樣,想要靠近,卻總是隔著一段距離,後麵還有一道綠光在追逐。這時窗外突然飛起一柄巨斧,照著元浪的頭頂,摟頭蓋頂就是一斧。
元浪急忙舍了元澤,閃身讓過巨斧,一邊跑一邊叫道“什麼人?”元鐵也不答話,隻是舉斧子就開始跟他玩命。
另一邊,元澤一脫身立刻就挺長劍直取離憂。光元濤一個人,離憂就對付不了了,更何況再加上一個元澤。他頓時就手忙腳亂,不禁大喊“老浪,你的後手呢?你的陣法呢?再不用咱倆就掛啦!”
隻聽樓梯聲響,一個人手提著另一個人優哉遊哉的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說“些許‘霹靂符’的小手段,還想在祖師爺麵前顯擺嗎?”走著的是甄玉樓,被提著的正是那美人楚大娘子。
甄玉樓又道“水龍陣這種小把戲,也得有個靠得住的人做陣主。像楚大娘們這種貨就算了。”說著,抬手把姓楚的扔到了樓板上。
元浪心中一急,露出破綻,雖然閃過了元鐵的斧子,但是已沒有辦法躲過魂追了。
他情急之下,從懷中掏出另一半五行玨就扔了出去,“啪”的一聲硬擋了一下魂追。同時朝著元澤喊道“我見過許妮子。”
元澤一聽心神大亂,魂追也是停在了半空。
元浪趁著千鈞一發之際,“嗖”的一聲破窗而出。樓下藏著的石頭挺劍就刺,哪知道元浪根本就不還手,拚著肩膀挨了一劍,扭身入地,轉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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