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川對女裝和女人都沒什麼研究,他隻覺得帕麗在他的訂婚宴上穿得太紮眼了些,看到宋清殊圍著一個男款襯衫上台,更是心裡煩躁,根本沒有把這兩件事想到一起去。
聽盛夫人這樣說,他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沒關係伯母,因為帕麗小姐來的時候已經快開始了,我不得已,隻能臨時找工作人員借了件襯衫應急。”
宋清殊神色平淡,語氣也和她的人一樣緩緩的,“撞衫而已,原本也沒什麼,主要是帕麗小姐太美,如果真的被媒體惡意炒作個我被豔壓的新聞出來,丟的是盛家的臉。”
她這番話,不鹹不淡,不帶什麼個人情緒,說出來也是從為盛家考慮的角度。
可在場的人都因此對她另看一眼。
她並不像看上去那般乖巧軟弱好拿捏,相反,她心思縝密,做事果斷。
這番話,不軟不硬地遞過來,在場的人都難免有些後怕。
尤其是盛夫人,她是第一責任人。
盛夫人不知內心是否虧欠,麵上卻是表現了個十乘十。
她還在陪笑臉“都是伯母不好,伯母沒有考慮周全,對來賓也沒有嚴格審核。伯母就想著,帕麗是熙川最好的朋友,熙川訂婚,她穿得喜慶點也不為過,還好清殊機智,才沒有造成麻煩。”
盛夫人把燙手山芋拋給了盛熙川。
“最好的朋友”,彆有深意。
看來,她們這對繼母子關係也不像外界想得那麼好。
宋清殊知道,盛熙川才不會在乎她怎麼想,更不會向她解釋什麼,她索性也不自取其辱。
於是,她也笑得客氣“您不必內疚,伯母。是我自己不如人,結婚的時候我們多準備些衣服,免得有人過來砸場子就好。”
她自行給帕麗下了定義。
這件事,如果帕麗不是故意的,她把“宋清殊”三個字倒過來寫。
帕麗跟盛熙川一往情深,被棒打鴛鴦,的確可憐。
可這筆賬不能算到她頭上,不是她拆散了他們。
如果帕麗一次次在她頭上橫跳,她也絕不會姑息。
“熙川你也真是的,帕麗對你什麼心思你不知道?她穿一身紅過來,你也不管管?”盛司令開口主持公道。
盛熙川扯了扯唇角,聲音裡透著懶散“喜歡我的女人多了,今天台下的女人裡至少有三位數,我管得過來?”
……還挺自戀的,宋清殊腹誹。
“放心,你們結婚的時候,帕麗不會再到場。”盛司令白了一眼盛熙川,對宋清殊直接道。
“多謝伯父。”宋清殊趕忙道謝。
這件事對她來說就算是過去了。
她從來都這樣,在心裡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在意的人,心心念念,事事在意。不在意的人,快意恩仇,過去也就過去了。
“那你們去看爺爺吧,司機在停車場等著。”盛司令說。
於是,她便跟著盛熙川去停車場。
中途,她看到了莫北丞和沈小鳶。
莫北丞的西裝裡又換了一件襯衫,依然是白色真絲款,跟她腰上的這件很像。
沈小鳶打量她,又看了看莫北丞。
“清殊身上這件襯衫是北丞的?”
周圍還有好幾個人,聽得出來,她已經儘可能在壓製自己的醋意,但神色依然有些不可自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