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緊張得厲害。
她秉住呼吸,任由盛熙川噴了藥,又揉了兩下撞到的部位。
不等他將藥瓶收起來,迅速抽回了自己的腿。
她像一隻小貓,警惕,膽小,時不時就要應激。
盛熙川早就習慣了她的窘態,他頗以此為樂。
幾次見麵,他發現宋清殊都在穿連衣裙,而且長款白色居多。
她的皮膚,是那種半透明的玉化的白,人躲在白裙子裡,越發襯得嬌,像插在白瓷瓶裡的一朵梔子花。
她不穿短裙,不喜歡亮色,恨不得時刻把自己藏起來。
可她哪裡藏得起來?
所到之處,她永遠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在這個遍地都是大女主的年代,宋清殊卻像個在山裡住了很多年的,舊式的人。
說她在國外生活了8年,彆人一定不信。
難怪爺爺會喜歡她,她看上去傳統又乖,這樣的女孩,偶爾做點叛逆的事,誰都不會往心裡去。
但她骨子裡有那麼乖嗎?這是個跟帕麗吵架都不落下風的家夥。
車裡環境幽暗,盛熙川突然就起了旖旎的心思。
“宋清殊,過來。”他嗓子有點啞。
宋清殊不明所以“嗯?”
“過來一點。”
於是宋清殊老老實實往他的位置偏了一點“怎麼了?”
盛熙川伸手扣住她的後腦,猛地湊了過去。
“唔!”宋清殊低呼一聲,嚇得整個人都僵住。
她四肢發寒,根本不敢動彈。
不是沒想過這一天,她和盛熙川的每一次見麵都有一點心裡準備,如果盛熙川硬要發生什麼,宋清殊想,她應該也不會反抗。可這個心理準備,每次都用不上,慢慢地便也鬆懈下來。
如今,他的臉在她麵前放到無限大,宋清殊的頭死死靠著後麵的座椅,手指絞住身下的真皮坐墊,大氣都不敢喘。
盛熙川溫熱的唇印上了她的,旋而離開。
宋清殊低低地喘了一口氣。
“宋清殊。”他回過身去,不再看她,喊她的名字連名帶姓像點兵。
“嗯,怎……麼?”宋清殊心口亂七八糟,說話舌頭要打結。
“今天幾月幾號?”
宋清殊乖乖答了日子。
“好,以後再玩真心話,你就有答案了。”
神經病啊。
宋清殊明白了盛熙川的用意,有些無語。
這個盛熙川,還真是……事事有回應,事事亂回應。
但怎麼說呢,他這個人總的來說,沒有外界傳言得那麼壞。
外人嘴裡的盛熙川,小時候是混世魔王,長大了是上京的太子爺地頭蛇,他不高興,上京城都要抖三抖。關鍵是,他還鮮有高興的時候,所以上京城便很難安生。
宋清殊對他的認知,都來自外界的傳言,以及對自己父母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