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受了孕激素的影響,但更多的是,多日來的委屈在心裡疊加再疊加。
太多事介於說了矯情和不說憋屈之間,宋清殊委屈是因為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好像一個罪人。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哭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盛熙川在一旁,更是慌了神。
他站起來,想抱她又不敢,急的額上青筋暴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說。
倒不是因為盛熙川多麼明辨是非,而是他知道宋清殊是個多麼保守矜持多人,哪怕出了照片事件,他也從未懷疑過她肉體出軌,那天跟蘇白說的也是氣話。
他介意的從來都是莫北丞在她心裡。
可這些沒區彆,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了,這時候說什麼都像狡辯。
“老婆,我跟蘇白說的都是氣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會肉體出軌。”
宋清殊眼淚不停“那你就是懷疑我精神出軌!”
盛熙川不敢狡辯“都是我不好。”
他用指尖去擦她的眼角,被她扯了手臂甩開。
宋清殊這些天第一次這樣情緒化地發泄,毫無保留。
原本兩人還僵持不下,這些天都各自彆扭著,走到了死胡同裡。
她這一哭鬨,倒是給了盛熙川一個台階。
他環視四周,桌上有一把水果刀,是樓玨給宋清殊削土豆片敷手臂用的。
盛熙川拿了那把水果刀,塞進宋清殊手裡。
“你彆氣,都是我不好,來,你紮我一刀,算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宋清殊不接,隻是掉眼淚。
盛熙川又沒有哄女人的經驗,他右手撩起左手袖子,竟然真的給了自己手臂一刀。
皮肉翻開來,血流如注,宋清殊的眼淚猛地收了回去。
“你發什麼瘋!”她失聲尖叫起來。
走廊裡的醫護衝進來,手忙腳亂地給盛熙川消毒包紮。
但盛熙川跟不知道疼一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隻是直直地看著宋清殊“這樣,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懷著孕跟我冷戰的日子,很難受對不對。”
宋清殊從驚懼中許久才回過神來。
“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吧,我隻想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她緩緩地說。
盛熙川終於敢過來抱緊她。
再後來的幾天,是老爺子的葬禮,追悼會,盛熙川忙得腳不沾地,老宅和醫院兩邊跑。
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沒幾天,莫北丞也回來了,聽說他受了點傷,一直沒露麵。
反正宋清殊也不想見他,便沒有理會。
也是這時候,宋清殊才敢把懷孕的消息告訴陸夫人。
陸夫人來醫院看她,心疼得不行,一直自責又後怕。
“我不該那麼魯莽,把你舅舅的事告訴你,萬一你一著急,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陸夫人說。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讓宋清殊知情,說不定現在莫北丞已經死在公海上了。
兩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還是多虧了你,小寶。陸家給的心意,盛熙川也沒要。但他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出麵救你舅舅,我們都承他的恩情。”
這一點,宋清殊也想到了。
彆管盛熙川對她態度如何,但他救了莫北丞的命是事實,這至少說明一點,他本性不壞,也真的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