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押解著一個身形瘦削的年輕人,沿著村子主路遊街示眾。
那年輕人的嘴巴被破布堵住,手腳綁得死死的,衣衫襤褸,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顯然是被暴打了一番。
薑孟川等人剛踏入村中,正好撞上了這場麵。
“住手!”
人群中,徐文義看到被押的年輕人,臉色頓時大變,驚聲喊道“阿弟!”
他猛然衝了上去,想要衝破人群。
可還未等他到達,就被幾個大漢一把推開。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薑孟川見狀目光一寒,抬手示意衙役將眼前的這群人攔下,自己則快步走上前,沉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為何押著這人?”
為首的一個壯漢冷哼一聲,手裡提著一根根長棍,眼神凶狠地瞪著薑孟川“哪來的外鄉人?少多管閒事!”
“我們押是這采花賊去河邊的,又害了一個姑娘,今天就要沉塘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鄉親們都神情憤怒的附和了起來。
“就是!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趁著夜色溜進村子,專挑姑娘下手,已經有好幾個受害者了!”
“今天必須讓他償命,否則我們村還有誰能安心過日子?”
“對!沉塘!”
眾人義憤填膺,怒火衝天,甚至有幾個人已經舉起手中的棍棒,隨時準備動手。
徐文義聞言臉色慘白,驚慌地說道“不可能!我阿弟怎麼可能乾這種事?”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他猛衝到眾人麵前,伸手拉下他嘴裡的破布,聲音中儘是焦急“阿弟,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徐文道嘴唇乾裂,臉色憔悴,眼中滿是委屈,一開口聲音便嘶啞至極“哥,我冤枉啊!”
“我根本沒乾什麼壞事,他們莫名其妙把我抓了,說我是采花賊,可我連受害者誰都不知道!”
“那日我在家中和爹給你寫信,誰知道還未寄出去,一群人便破門而入將我抓走。”
“爹想要阻攔,甚至還被他們打斷了腿!”
說到最後,徐文道的聲音都多了幾分哽咽。
徐文義聽得心痛不已,轉頭望向人群,聲音急切的開口說道“各位父老,你們怎麼能聽信謠言?”
“我弟弟平日裡性情乖順,連頑劣之事都未曾做過,更彆說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然而鄉親們根本不聽徐文義的話,反而一個兩個神情更加憤怒。
“哼,他當然說自己冤枉了!可那些姑娘受害是真的!”
“對啊!你在縣衙做事,我們怎麼知道你們兄弟倆會不會互相包庇?”
“這件事必須由我們自己解決,不然就算送去衙門,他也不會有事!”
這裡的情緒愈發激動,甚至有人已經掄起棍棒,朝著徐文道頭上砸去。
“住手!”
薑孟川眼神一冷,大手猛的一揮,一旁的衙役們立刻上前一步,強行攔住人群。
刀鞘重重拍在棍棒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乃江陵府知府薑孟川,統統給我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