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張叔已被蒙麵人殺害,許仕林隻得暫替馬夫的位置。
在許仕林的護送之下,很快就安全到了涼州地界。
涼州城內滿是風沙,街上的百姓身著樸素,肉眼可見的艱難。
林月瑤掀開車簾,便吃了一嘴的灰。
染冬掏出帕子,替林月瑤擦拭著風沙,嘴裡還在不停的埋怨“好端端的,跟來此地做什麼?這一路上,命都快沒了。”
林月瑤不搭理她,隻是朝商徵羽問道“商將軍,我方才瞧見這涼州城內有好些匈奴打扮的人,這是為何?”
商徵羽歎了口氣,“匈奴善戰,官家忌憚,有些事,是官家默許的。”
商徵羽的話音剛落,外麵便傳來一陣騷動,林月瑤掀開車簾看熱鬨,隻見兩個匈奴人正拉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誓死抵抗,不願與那兩個匈奴人走,周遭圍了很多人看熱鬨,無一人敢上前搭救。
“住手!放開那姑娘!”
匈奴人聽見有人阻攔,像是遇到了什麼稀奇事一般,回頭看過去,隻見林月瑤帶著一行人徑直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林月瑤一向低調,雖然穿的不華麗,但是用的布料都是上好的料子,頭飾也喜用珠玉大過於張揚的金銀。
但是這樣的她,站在涼州百姓中,還是華麗得顯眼。
林月瑤漆黑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匈奴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二位在我大梁強搶民女,可還有王法!”
“我是給我過銀子的,何來強搶民女一說?”一匈奴說道。
“不……我沒有收他的銀子!”那女子連連搖頭。
林月瑤垂下眼簾,瞥了一眼地上的銀子,便笑道“何為買賣?兩廂情願視為買賣,一廂情願便是強搶!顯而易見,這位姑娘並不願意跟二位走,既然不是兩廂情願,那便是強搶了!”
“你可是你在跟誰說話?得罪了我們匈奴國,你可知有何後果?”那個抓著女子的匈奴人朝林月瑤吼道。
“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大梁強搶民女,你還有理了?就算是你匈奴國國主來此,也不應如此無法無天!”許仕林輕搖折扇,上前一步,站在林月瑤身側。
“你又是何人?”
“不管他們是何人,他們都是大梁的子民。”商徵羽也上前一步,說道“二位在我大梁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貴國,大梁與匈奴一直友好相處,若因為二位今日之舉傷了兩國的和氣,確實不值得。”
“我認識你,你是戍邊的商徵羽商將軍!”那個站在一旁的匈奴人說道。
商徵羽微微頷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那我今日便給商將軍這個麵子。”這個匈奴說罷,便吩咐另一個匈奴放了那女子。
另一個匈奴饒是有再多不甘,也隻能照做。
“哎!站住!”林月瑤叫住正準備離去的二人,“銀子帶走!”
走在前麵的匈奴人站住,盯著林月瑤看了又看,眼裡閃過三分震驚,隨之一笑,朝身後的匈奴人使了個眼色,那匈奴人會意,連忙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銀子。
在經過林月瑤身側時,走在前麵的匈奴人用隻有林月瑤聽見的聲音說道“後會有期!”
林月瑤皺著眉頭,斜睨著那匈奴,目送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