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天空又開始飄雪,鵝毛大的雪花飄落下,地上又是白茫茫一片。
傅明鶴大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傅明憲的馬車疾馳而過,飛濺起的泥點子臟了他的褲腳。
“皇宮門口也敢這麼橫衝直撞,誰這麼沒長眼睛!”言鬆拍了拍褲腿上的泥點子,從馬車上的掛件認出了它的主人,“我當是誰,原來是將軍的那位好大哥。”
傅明鶴看著遠去的馬車一語不發,又低頭看了看褲腿上的泥點子這才繼續邁步朝前走。
“明鶴兄,明鶴兄等等我!”玄清叫住傅明鶴,大步朝這邊走來,“方才你兄長的話你彆往心裡去,我會去求父皇,同你一道前往金國。”
傅明鶴點點頭,“也好,你也該出去曆練曆練了。”
玄清笑道“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也得在我父皇麵前替我美言幾句啊。”
傅明鶴報以微笑,“一定。”
言鬆看著玄清遠去的背影,故作神秘道“將軍,聽聞聖上身子不大好,又逢時局動蕩,你說,四皇子有沒有可能……”
“瞎說什麼?”傅明鶴及時打斷言鬆的話,又左右看看四下無人,這才安心,“才出宮門就議論這些,你是不是活夠了?”
言鬆覥著臉笑道“那不如,將軍留我在府上吃一杯熱酒如何?”
傅明鶴剜了言鬆一眼,抬腳朝家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便瞧見雪地裡站著一個紅色的身影,那人撐著一把油紙傘,正朝這邊張望。
傅明鶴加快了腳步走到那人麵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捧在手心裡哈嘍兩口氣,又搓了搓,“你身子還未好全,這冰天雪地的,不在屋裡待著,出來受這冷風做什麼?”
“夫君去了好些時辰,我放心不下。”林月瑤一張嘴,吐出的熱氣便化成白色的霧氣散開去。
“哎呀呀、哎呀呀,誰家的蜜罐打翻啦,甜得粘牙。”言鬆說著,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染冬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傅明鶴扶著林月瑤朝裡走,“彆理他,快回屋暖暖。”
言鬆在後邊扮鬼臉逗得染冬“咯咯”直笑,“好姐姐,笑也笑了,比如賞我一口熱酒吃吧。”
染冬收住笑容,“哦~我當是怎麼,原來是嘴饞討酒吃來了。”
林月瑤回過頭來,看著拌嘴的兩人,“正巧,我也想喝點熱乎的暖一暖,染冬,去熱一些來。”
“說起酒,我還是覺得將軍夫人釀的青梅酒最好。”言鬆回憶著,舔了舔嘴唇。
林月瑤笑道“你若喜歡,明年待院子裡的青梅結果了,再多釀一些存著。”
“你就慣著他吧。”傅明鶴從常嬤嬤手中接過湯婆子塞到林月瑤手中,“這大雪天的,以後出去彆忘了帶上湯婆子。”
言鬆跟著進了屋子,伸手在炭火上烤了烤,“將軍,追蹤莊橋的人來信說,他們到了雲夢一帶變消聲滅跡了,眼下是召回還是命他們繼續搜查?”
傅明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月瑤,這才說道“繼續。”
見染冬端來一壺酒和兩碟小菜,言鬆連忙去接,“好姐姐,我來幫你。”
染冬挖苦他道“先前怎麼不見你幫忙,這會子送到跟前兒了想著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