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君?”染冬從未見過像茯苓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她指著一旁的林月瑤,說道“這位才是他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經夫人,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茯苓說不過染冬,隻能向床上的傅明鶴求援,“阿威你說說話,你說說話呀阿威!”
幾人都期待地看向傅明鶴,半晌,傅明鶴睜著清澈的雙眼,問道“茯苓,這些人是誰?”
林月瑤忍著心痛,拔掉束發發冠的簪子,期盼地湊近了問道“夫君,我是瑤兒啊,夫君不記得瑤兒了嗎?”
茯苓看著散下黑發的林月瑤,愣了一晌,她隻道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原來是女兒身喬裝的。
隻是她也不曾見過仙女一般的女子,一時竟看愣了神,竟連林月瑤坐到床上了也沒察覺,一雙眼緊緊盯著林月瑤的臉。
“夫君真的不記得瑤兒了嗎?”林月瑤滿眼悲傷,撫摸著傅明鶴的臉頰。
她感覺下麵有什麼東西硌著,順著摸過去,摸到了綁著木板子的腿,掀開被子一看,驚呼出了聲,“夫君,你的腿!”
傅明鶴的雙腿青紫腫脹,上麵敷著墨綠色的草藥,用木板子固定著,瞧著像是斷了。
王超反手扣住茯苓,厲聲問道“說!你對我家郎君做了什麼!”
“什麼你的夫君,你家郎君的,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茯苓掙紮道“我與阿威是有婚約在身的,等他傷好了我們就要成婚的!”
林月瑤抬起一雙淚眼看向傅明鶴,“她說的,是真的?”
傅明鶴看著林月瑤的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腦袋傳來陣陣疼痛,傷口又朝外滲著血。
瞧著傅明鶴痛苦的模樣,茯苓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掙脫王超的束縛,一把推開林月瑤,將傅明鶴護在身後,“不管你們是誰,都給我出去,出去!”
林月瑤深深看了痛苦的傅明鶴一眼,抹去眼角滑落的淚水,吩咐道“我們先出去。”
染冬給林月瑤遞過帕子,“夫人,彆傷心了。”
王超若有所思道“我瞧著將軍,像是失憶了。”
過了一會兒,他一拍大腿,喜悅地跑到林月瑤跟前,說道“我知道了,將軍一定是撞到了腦袋,這才不記得我們了。”
染冬歎了口氣,“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傅明鶴原本應在夜郎平亂,為何會身在瀟湘?又為何傷得如此之重?林月瑤的思緒亂成一團麻,隻是眼下重要的是傅明鶴的傷勢。
林月瑤道“王超,你腳程快,你騎上外頭的馬,速速去請許大夫過來。”
“哎。”王超應下,剛跑了兩步又跑回來,“將軍傷成這樣,怕是有人有意為之,若他們再殺回來,你們怎麼辦?”
“商將軍教過我一些護身的功夫,逃個命不成問題,你且放心去。”說罷,林月瑤又對染冬說道“染冬,此地離夜郎不遠,你雇一輛腳程快的馬車,速去軍營通知言鬆。”
“可是……”
“彆可是了,早去早回,多耽擱一刻,將軍與我就多一分危險。”
想要治愈失憶症並不簡單,如今隻能寄希望於許仕林了。林月瑤安排好一切,這才重新朝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