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斌撐著黑傘不言不語,身形一閃已經跨過擁擠的村民,踏上了青石橋。
“真神仙啊……”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抽水機已經關掉,姚村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徐文斌左手撐著黑傘,在青石橋上走的不急不慢,煙霧迷蒙,鬆紋古劍的劍穗輕輕在背後搖曳。周圍村民見他身姿飄逸,像是從畫裡走出的神仙,心中僅剩一點懷疑頓時煙消雲散。
等到了橋中央,一層奇妙的大道紋絡以徐文斌為中心擴散開,乍一看就像池塘起了波紋。
湖水劇烈翻騰,始終被大道紋絡壓製在腳下。
徐文斌拔出長劍,足尖輕點橋麵,身形像一隻紙鳶掠過水麵,緊接著劍尖在水麵上輕輕一劃,周圍的村民都聽到了池底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淒厲嚎叫。
徐文斌收劍還鞘,雙足已經回到橋麵中央。這一劍姿勢瀟灑至極,宛若仙人,周圍村民心中的不安與恐懼都隨著這一劍消失在池裡。
徐尚瞪大了眼睛,隻恨自己學藝不精。全真教與道門同出一源,隻不過在宋朝時分開,當時道門掌門收的兩個弟子實在太出色,乾脆讓其中一人出去另立一教,所以兩教法與術其實基本等同。
全真教很多術法源自傳說中的三十六種無上神通,若是幾種神通合一,可與第四輪回地頂級的仙經比肩。刺網的屠神術曾被黑海螺船長的正立無影所破,可見這三十六神通的厲害之處。
而《察天法》傳說就是三十六神通中六甲奇門、逆知未來兩種神通部分結合而成,隻要用心修習,壽元千載還是很簡單的。
“有東西漂上來了!”有村民眼尖,在徐文斌長劍劃破的水麵周圍發現了三個小孩的屍體,除此之外,還有一隻類似猴子的生物也跟著浮了起來。
七手八腳的打撈上來之後,圍觀的村民發現,那隻猴子一樣的生物被一劍從眉心劈至小腹,幾乎斷成兩截。
村子裡老人說這是水鬼,專門拉人下水,自己找到替死鬼就可以超生了。
“請問村長在哪裡?”徐文斌撐著傘,找人問道。
那人慌忙將村長帶來,姚村村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花甲老人,但精神矍鑠,身體還挺硬朗“道長您請說。”
徐文斌道“半月前出車禍的有戶人家,聽說隻剩下了一個小女孩,請問她家在何處。”
“哎!我帶道長過去吧。說起來那家可慘了,就剩下了一個小女孩,孤苦無依,真是可憐……”村長歎息一聲,在前麵引路,“道長,您來了,我們村最近不會再有人莫名死亡了吧?”
村長目光熱切,徐文斌給不了答案,方才他用“察天法”在池塘中發現了深不可測的鬼洞,鬼洞中冤魂厲魄隻有他人取代自己在鬼洞受罪,才能再度輪回,也就是找個替死鬼,所以這次哪怕地府不來,姚村也將不得安生。
在地府眼裡,人命從來都是不值錢的,就像一季一季長在陽間的莊稼,什麼時候收割完全看心情。
這些人隻是鋪墊,如果他沒算錯,地府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那家僅剩的小女孩。
村長歎氣“哎!守護村子的梧桐樹枯死了,不然那些鬼物怎麼敢作亂。”
徐文斌好奇道“老人家,你們村子究竟什麼來曆?怎麼如此古老。”
村長道“我也不知道先祖是何時來到這裡的,不過按照先祖陪葬的器物估算,怎麼也不會少於五千年。隻是聽說,我們這一脈的祖先曾跟隨黃帝征戰,拆過地府……”
“拆過地府?”徐文斌驚呆了,姚姓的先祖這麼生猛的麼,這樣看來很多事情就好解釋了。這一脈的先祖選擇依靠梧桐樹繁衍子孫,可能就是怕地府日後報複。
村長領著徐文斌轉過幾棟房子,來到一戶人家前。那戶人家門前擺了一張桌子,桌上放著長明燈,兩個白色的燈籠掛在門上,射出昏慘慘的光。
他一眼看去,就發現有極可怕的煞氣籠罩在這家人小樓西北角,在門前仔細一觀察,果然發現了鬼差留下的痕跡。
這些鬼差隻在門外遊蕩,不敢進門,應該是被什麼東西阻擋在了門外。
村子裡不斷有村民意外去世,氛圍有些哀傷沉悶。兩三位老人坐在桌子前疊著紙錢,看到村長過來,忙起身打了招呼。
“這位是徐道長。”村長簡單介紹一下。
幾人寒暄兩句,那些老人就訴說起來“小盞這孩子真是可憐,一家六口人,就隻剩下了她自己,真苦了她了,這以後日子該怎麼過啊!”
老人抹了抹眼淚,徐文斌心裡也是一陣難過。
村長領著他進了大門,一進門便看到院落並列陳放的五口通紅棺材,這家死去的人太多,堂屋放不下五口棺材,隻能這些棺材放在暫時搭建的靈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