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你這喪儘天良的禽獸……快還我女兒命來……”農婦見到沈濤的一瞬間,精神再度崩潰,恨不得生吃了沈濤。
兩名甲士見狀攔住了農婦,軍營外群情激憤。
“殺了他!他們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殺人償命!”
“這群螻蟻,還真是聒噪!”沈濤扭頭看了眼身後的長安百姓,嗬嗬一笑,他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後雙手抱在身前,有恃無恐地走向點將台。
“回稟少卿大人,人已經帶到!”百兵長隨後跟上,在點將台下複命。
沈濤哈哈一笑道“少卿大人,好久不見,不知此次邀請我們前來所謂何事?這裡人多嘴雜,不方便議事,不如兄弟我來做東,晚上咱們共飲一杯,再詳談如何?”
林暮寒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台下三名負責押人的百兵長一言不發。
台下三名百兵長被林暮寒看的有點發毛,過了片刻,才聽到林暮寒冷聲問劉大有道“劉副千兵,我問你一件事情。”
“少卿請問!”劉大有躬身道。
“我讓三名百兵長把人押來,他們卻把人’請來了’,這算不算違背軍令?”
劉大有怔了一下,隨即斬釘截鐵回道“軍令不許絲毫篡改!未依照軍令而行,當然算是違背軍令!”
“違背軍令,該如何懲處?”
“當斬!”
秦律森嚴,軍規更甚。此話一出,三名百兵長額頭冷汗瞬間就出來了,立刻雙膝跪地,道“我等知錯,請少卿大人饒命!”
林暮寒道“念是初犯,一人重責二十軍棍!下次再犯,定斬不饒。”
“謝少卿大人!”三名百兵長總算鬆了一口氣。
其實也不怪他們,長安城王公貴族那麼多,誰知道水有多深。一般涉及到世家貴族、名門大派,禁軍都是禮貌的把人請來,給對方個麵子。
禁軍依律辦事,對方也會給禁軍麵子,親身前來。雙方互不得罪,事情過後大家依然和諧共處。
今天這少卿有點不按常理出牌……
“你……”沈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這殺雞給猴看的套路他還是清楚的,不過他仍然心存希望。
自己的親爺爺是沈閣老,楊褐是四殿下的門客,就算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最多也就罰酒三杯罷了,下不為例。
沈濤整了整袖口,斜眼道“少卿大人請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林暮寒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無名火起,冷聲道“所為何事?你自己還不清楚嘛!入室行凶,將她女兒淩ru而死,又殺人全家,你可知罪?”
楊褐也隻有十五六歲,有著半頭妖豔的紅發,他穿著鬆鬆垮垮的錦袍,露出精瘦分明的肋骨,如同街上的混混一樣。但林暮寒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能被四殿下看重,收為門客,自然不是尋常人物
楊褐眼神戲謔,下意識將拇指按在長劍劍柄上,笑道“我等還真不知犯了何罪!少卿大人可不能憑一賤籍之言冤枉我等,各位千兵、百兵大人可都沒親眼所見,少卿大人也沒親眼所見,所以少卿大人又有何證據?”
林暮寒冷笑道“證據?你們敢對發道誓沒做過這件事嗎?”
普通人對天發誓之後,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一樣,修士可就不同了。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修士本就逆天而行,生則經曆天劫,老則有厲鬼索命,有萬般機會兌現誓言。
沈濤道“為什麼要發道誓?秦律中哪一條律令規定我們需要自證清白!大人身為少卿,強說我們有罪,怎麼連證據都拿不出來?”
“就是你們害了我兩個女兒,你們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啊……”農婦放聲大哭。
營門外的長安百姓聽了憤憤不平,怒道“證據?我們和她是一條街上的街坊鄰居,那天分明看見你們逞凶殺人了。”
沈濤不屑道“蟲蟻之言怎麼能當成我等修道之人的罪證?若是普通人心懷不滿,惡意誣陷,豈不是對未來神明的大不敬!”
楊褐笑道“少卿大人為什麼不暫時擱置此案,有些疑問可以先詢問沈兄家裡的長輩,或者問問祁家長老的意見,這樣再做定奪是不是更好些呢?”
“小師弟,涉及到修士的案件,確實需要謹慎。”葛千兵無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