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斬元神,雷瀑斬軀體,這雷瀑的威力比天刀還強上一倍。
“不朽身!”
林暮寒低吼,《不朽經》加持下,他的身體如神金般堅固。他左手化陽魚,右手化凰爐,徒手硬撼雷瀑。
但是,天劫之威豈是修士能完全抗衡的。很快他的一些血肉就成為了焦炭,骨骼則再次碎裂。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痛苦折磨,生與死,隻在一線之間。
“想讓我屈服,絕無可能!”
雷瀑蘊含的天道意誌如大山一樣壓在林暮寒身上,要他跪倒在地,要他匍匐膜拜。
林暮寒一聲怒吼,整個人瞬間被雷瀑淹沒。
“啊!會不會……”夏溪溪看著土撥鼠,想要從這隻不靠譜的老鼠嘴裡得到一點安慰。
“嗯這小子皮糙肉厚的,應該死不了……”土撥鼠拍滅身上最後一道電弧,晃悠悠站了起來。
過了不久,雷瀑消失,山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坑中一個渾身劈成焦炭的人影踉踉蹌蹌走了上來,他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依然清澈明亮。
林暮寒身上像是穿了一層厚重的黑色鐵甲,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嘶……”林暮寒倒吸一口涼氣,痛的差點背過氣去。
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震裂了“鐵甲”,龜裂的焦枯皮膚露出了藏在深處的鮮紅血肉。
正如黑色火山灰上流淌的火紅熔岩,鮮血沿著細長幽深的裂縫滲出來後,開始肆無忌憚的流淌。
雷劫是毀滅,亦是新生。
一如驚蟄過後,萬物複蘇,生機初始。
林暮寒的心臟跳動更有力了,身上的經脈也更加堅韌寬闊,甚至連左手手腕的那道弧形印記也愈加明亮。
下一刻,第三道雷劫降臨,恐怖的天威讓落仙都變了臉色。
“差點忘了!你有什麼古經寶物快點扔過來,要是你沒了,以後還能給本神留個念想……”土撥鼠適時開口,兩隻小眼睛放著亮光,氣的林暮寒想一巴掌拍死他。
很多修士被逗笑之後立刻反應過來,少卿大人葫蘆裡可還裝著不少各方勢力的翹楚呢!
要是少卿大人沒了,這些人不是要跟著一起歸西。
“哎呀!葫蘆……葫蘆……”
立刻就有人大聲叫喊,但劫雲之下的林暮寒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了,隻能專心致誌的應對最後一道雷劫。
最後一道天雷化成了一團雷火,一團恐怖異常的樹狀火焰。這一團火焰抽光了雷劫所有的能量,眼見得黑色劫雲化為了一團團迷蒙柔和的白霧。
如果還能透過漆黑的顏色看到林暮寒麵部表情的話,會發現他臉色已經變了。
這團火與之前他認知中的火都不一樣,因為它似乎有意識存在。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林暮寒一咬牙,將碎裂的萬物土塑成的道爐祭了出來。
他本不想彆人知道萬物土的存在,這種天地間最普通、最純粹的土壤顆粒蘊含著天地起源的秘密,一旦出世就會掀起滔天巨浪,絕對比仙物還有吸引力。
但是林暮寒需要借助這團火來煉器!爭奪合道果的大戰中,他的道爐不隻損毀了一次,必須要再次重鑄了。
如果能借此給萬物土煉成的道爐帶來意識,那好處絕對無法估量。
這種契機可能萬載都難遇到一次。
果然,萬物土煉成道爐碎片一出來,小仙門外無數雙眼睛很快就由疑惑不解、鄙夷輕視,轉變成無與倫比的震驚之意。
“萬物土?怎麼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隻是普通的土!”
那些純粹的泥土顆粒獨有的感覺,任哪位神看上一眼都終生難忘。
神的直覺不會有錯,那真的是萬物土,不用自己騙自己了。
徐閣老的胡須微微顫動,實在想不明白,這種本不應該存在於當世的禁忌之物為何會出現在自己學生手裡,還那麼一大坨。
雷劫化成的火焰樹落下,將林暮寒包裹。
林暮寒又經曆了一番慘無人道的折磨。幸運的是,萬物土捏成的道爐將過半火焰都吞了進去,讓林暮寒在十死無生中尋覓到了一線生機。
林暮寒雙拳揮動,在極度的痛楚中一拳拳重新捶打道爐。
萬物土捶打成的道爐外觀依然普通,但仔細看卻多了很多簡約的印記,其中最明顯的一道印記就是雷火化成的火焰樹。
他的體內,《道初吐納法》勾動天地最本源的力量,甚至直接從火焰樹中攫取生機,儘數彙聚在他的心臟,讓他生機愈加蓬勃。
當過了某個平衡點之後,雷劫隱藏的生機之力逐漸釋放出來。正如遭到蟲蛀瀕死的枯木,在雷劫之中毀滅,又會在雷劫之後的春雨中迎來新生。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林暮寒才從雷劫中解脫出來,他所在的地方已經被燒成了一個十丈多深的巨坑,而他則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坑底,一動不想動。
雨霧彌漫,細雨如絲,這樣清涼舒爽的感覺在經曆過烈火灼燒的痛苦之後顯得無比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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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的黑色泥灰水順著林暮寒修長的軀體流了下來,露出了焦黑結痂下晶瑩光滑的新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