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覺得江若蓁天真,伴君如伴虎,今日太子高興讓你直呼他的名字,明日若是惹惱了太子,這都是要殺頭的事情!
江若蓁卻從這話中,聽出了彆的意思。
她眼淚不斷,握住江母的手漸緊,“祖母,若蓁聽懂了,祖母嫌孫女從小長在小地方,覺得孫女丟了江家的人。”
“祖母覺著,我與太子殿下要保持距離,但姐姐自小在京中長大,她才應該和太子殿下親近。可是,若蓁也想要在京中長大,也想在父母身邊儘孝……”
這些話,哪怕是江若祁聽了都心生不忍。
“祖母,蓁蓁沒能在我們身邊,又不是她的錯,她才是受害者。”
江母聽著也不樂意,心痛如絞,可江老夫人畢竟是她的婆母,她如何能說婆母的不是?
江知念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受害者三個字一出來,她便知道,此刻她就是那個可惡的“加害者”。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程將手中的筷子一放,語氣冷然,“江知念,今日你與若蓁一同入宮,為何留若蓁一個人在宮內,與太子相處?”
“若蓁年紀小不懂事,你這個做姐姐的,合該在她的身邊,提點著她。”
“母親,若蓁不懂這些,你彆怪她。”
江老夫人徹底沒了胃口,也怪她今日多嘴說了江若蓁兩句,才讓江知念被牽扯其中。
“這和念念有什麼關係?”江老夫人反問。
一麵是自己的母親,一麵是自己的妻女,江程犯了難,無論幫哪邊,他都不好過。
所以他隻能責怪江知念,他知道江知念懂事,顧及大局,隻要一家人和睦相處,他又不是真的怪她。
隨便說兩句,也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她沒看好若蓁,今日若蓁也不會惹母親您不快。”
江若蓁小心翼翼地去拉了一下江程的衣袖,帶著哭腔,“爹爹,您也彆怪姐姐,是殿下讓姐姐先走的。”
“她是做長姐的,就算是讓她走,她也不該就這樣丟下你!”
聽到這裡,江知念的筷子“不小心”從手中滑下,啪啦一聲落在地上,她倏地起身,嗤笑一聲。
“若蓁妹妹是個人,又不是一條狗,父親,您要女兒如何看好她?”
江若蓁與其他人當即麵色有異,隻是不等她們反應,江知念就繼續說。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有彆,自然是太子殿下說什麼,女兒做什麼,我不過是恪守禮儀,何錯之有?”
這下,江程非要說江知念錯了,那就是在說太子做錯了。
量江程也不敢,可,被江知念這樣掃了麵子,他心中也不會舒坦,正要找話時,江知念率先起身,把江老夫人扶起來回鬆鶴院了。
她料想祖母也沒什麼胃口了,與其坐在這裡打擾她們一家人吃飯,讓祖母一通生氣,不如帶祖母回院子。
一路上,江老夫人愧疚不已,“都怪我,念念你受委屈了。”
正如祖母所說,今日之事和自己沒有一絲關係,可饒是這樣,都被江程扯到自己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