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到底年紀還小,陸君硯就算聽到了,想必也不會怪罪她。
殊不知,這場景儘數落入陸君硯眼中,她的溫和沉靜,與丫鬟的調笑打鬨。
比之前看到的她,都要生動。
“世子勿怪,我這師妹她……”
“徐先生,我能看到了。”
陸君硯突然開口。
連雲初都十分震驚,伸出手來在陸君硯眼前比了一個一,他結巴道,“世子,這是幾?”
陸君硯不想理他,轉身看向徐聞璟,徐聞璟神色一凝,他仔細觀察陸君硯的眼眸,的確是恢複了神采。
可方才不是還看不到嗎?
而且據他所想,就算陸君硯的眼睛要恢複,也應當一點一點慢慢恢複。
怎麼突然就好了?
兩人目光對視的一瞬間,有了猜測!
陸君硯周身忽然散發出寒意,他彎腰撿起輕紗,眸光幽暗,“雲初,回府!”
“徐先生,明日我再派人來接你。”
今晚,他要回侯府,好好清算清算身邊的人。
徐聞璟點頭,他與世子想到了一處,今日是碰巧他們都來了江家,沒有留在侯府用飯,可也是今日,世子眼疾忽然好了?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侯府中有人對世子的飲食動了手腳。
從祖母那裡回琳琅閣後,江知念給院子裡的人都發了壓歲錢。
方才折柳給的壓歲錢,江知念沒有收,於是她趁著江知念在洗漱時,偷偷壓在了江知念的枕頭下,心道,錢少怎麼了?錢少也是壓歲錢!
她希望明年,小姐可以開心一點,順遂一點,老爺和夫人能夠不再偏心二小姐!
江知念也是第二天才發現的折柳的壓歲錢,忍俊不禁,將這個紅色荷包小心收入了錦盒之中。
扶光從外麵進來,“小姐,徐先生讓我送了這個來。”
江知念從扶光手中接過徐聞璟給的信封。
“徐先生說,府中人多眼雜,他不便當麵向您辭行,不過都是在京中,日後相見倒也容易。”
江知念拆開信封後,原本帶著笑意的臉,越看臉色越凝重,看完後,她將信紙都丟進了炭盆之中,火苗立即吞噬了整張信紙。
“小姐,您這是……”
“扶光,現在每個院子的用度依舊統一由朱嬤嬤在發放嗎?”
府內事務,江知念沒接手之前,就是江老夫人在管理,江母隻管了很短一段時間。
扶光點了點頭。“的確是,雖然帳是在小姐這裡,但朱嬤嬤這些活兒做熟了,就一直做著。”
“跟我去趟郭姨娘那兒。”
江知念說走就走,扶光趕緊跟上!瞧小姐這神色,恐怕不是小事!
郭姨娘是江程的妾室,長相隨不說多出眾,但溫柔小意,江程一直也比較滿意。
她是江母之前的貼身丫鬟,跟著江程也有快二十年了,一直都無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