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糊塗話,也就隻有陳氏能說出來。彆說江若祁那日是咎由自取,太子看在江家麵子上,罰他都罰輕了!就算當真是太子做錯了,以太子的強權,字典裡也不會有愧疚二字!
陳氏被婆母罵得不敢再亂說,“兒媳也隻是猜測罷了…”
江老夫人繼續說,“那是因為你女兒,江若祁他妹妹!馬上要當上太子妃了!”?“往日裡我就說,念念那孩子念舊情,肯吃苦,她能有今日這番造化,日後受益的也是我們江家。你的寶貝疙瘩一個二個,不都跟著沾光?”
陳氏聞言,心中不以為然,“婆母,知念若不是長在江家,又怎麼能夠聞名京城,入了皇後娘娘的眼?”
要不是江知念占了若蓁的位置,現在讓全京城都羨豔的人,就是她的若蓁了。
“她嫁入東宮,也自然應該幫扶祁兒和若蓁。今日之事,還算她有良心!”陳氏如是說道。
江老夫人臉當即就黑了下去,她與陳氏說話,簡直像是對牛彈琴!
不過,眼看陳氏對江知念的意見消了不少,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到底是做母親的,以前也是捧在手心裡疼過的,你難道真想傷了她的心?”
因為江若祁受傷這件事,陳氏與江知念的關係跌落到了冰點,老夫人這是在提點陳氏。
讓陳氏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陳氏心中再怎麼不願意,也隻能聽老夫人的話,解了江知念的禁足,又送了些東西到琳琅閣。
東西送到琳琅閣時,連折柳的表情都一言難儘。
“皇後娘娘那邊剛賞了江家,都是好東西,大夫人卻送了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來。”
江知念眸光一抬,果然看到桌上擺著一些壓在庫房中的布匹,幾樣不怎麼時興的珠花。
“大家拿去分了吧。”她輕描淡寫道,對此並不在意。
“這些日子,桂花小巷那邊怎麼樣?”
扶光,“奴婢派人潛入那宅子,正巧,她們在物色新的婆子和奶嬤嬤,奴婢就叫了劉婆子去,劉婆子說,老爺之前一個月要去桂花小巷四次,這段時日倒是少了。”
“難不成是老爺擔憂大公子的傷,才去的少了?”折柳猜測道。
江知念嘲諷一笑,“那是因為,下個月就是春蒐了,禮部的事情多著呢。”
春蒐,皇室春季圍獵,但春天萬物生長,不宜過分殺生,所以春季的狩獵多以祭祀為主,到時候皇室成員,世家子弟和官宦家眷都會去,禮部這才忙得不可開交。
“奶嬤嬤?那日瞧見的孩子,至少也有六七歲了,哪裡還需要奶嬤嬤?除非……”江知念反應過來,除非這個外室又有了身孕。
要是江家人知曉了,陳氏日日夜夜防著身邊的姨娘,令其十幾年來無所出,而外麵的女人卻接二連三地生,恐怕無論是陳氏還是郭姨娘,怕都不會好受!
“郭姨娘院子裡的芳兒今日來傳話,說是姨娘後日想要出府一趟,好像是說去……雲居寺。”
雲居寺,求子最為靈驗的地方。
若是江知念記得不錯的話,郭姨娘幾乎每年都要去,這些年去得更勤些。
江知念沉吟,郭姨娘為人老實,這麼多年來儘心伺候江程和陳氏,特彆是當年陳氏生江若蓁時難產,傷了身子,月子坐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都靠郭姨娘照顧,起夜漿洗無一不做,聽說郭姨娘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就是那時候流產的。
陳氏明知道郭姨娘去雲居寺的目的,每次還專門為她安排車馬,當真是諷刺!
……
雲居寺。
郭姨娘出府後徑直去了雲居寺,她先是虔誠跪拜了半個時辰,後來又將自己攢了大半年的錢都給了小沙彌。
“小師傅,這是我的香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