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眼疾,雲初更是著急,“世子的眼疾不是已經好了?難不成又複發了?”
自發現世子眼疾是有人下毒之後,雲初對陸君硯的飲食起居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按理說世子能看到了,就與正常人無異了。
“如若這眼疾要裝一輩子,那真的假的有何不同?難不成讓人同我一道,日日裡小心謹慎,吃個飯也要驗毒?”
雲初眸光一垂,心情無比低落,榮安侯府的情況與世子身世錯綜複雜,世子不願連累任何旁人,因此對娶妻也格外排斥。
他的聲音低嗡嗡的,“隻要江姑娘一有動靜,世子便上心,今日皇上分明沒有召見您,您入宮也是為了江姑娘。”
陸君硯也說不清,自己對江知念究竟是什麼感覺,從好奇到欣賞,再到看破她窘迫後的憫然,哪怕知道,不必自己出手,她最後也能解決。
可是陸君硯就是不忍看她就自己一個人掙紮……
“屬下替世子難過,從小到大,您何曾順心如願過?”
就連好不容易,有了心悅的姑娘,也是皇後要指給太子的。
江府。
江程黑著臉剛送走宮裡的人,江若祁不屑地嗆聲,“我便說,她仗著自己是日後的太子妃,行事越發囂張跋扈,如何?娘娘責罰的旨意都降到江府來了!”
“那孽障人呢?!”
江程怒問,這些日子,他在外被人議論,回了府中又要看陳氏臉色,正是心情不快之時!
江知念在宮中惹怒了皇後娘娘,皇後罰她接下來幾日需得日日入宮受禮!
他堂堂禮部尚書,還需皇後來教他女兒禮儀,豈不是在說他江府沒有家教?!
江若蓁抿唇,“可能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隻是姐姐是被召入宮中的,怎的娘娘的旨意都回來了,姐姐還沒回來?”
“阿兄,不如你出去尋一尋姐姐。”
江若祁反倒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冷笑道,“如今她眼中哪還有江府,有我這個阿兄?”
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次能讓她收了氣性,長長教訓也好。”
左右皇後如此寵愛她,隻是訓她幾句,沒有什麼關係。
可是江若祁想錯了。
再看到江知念,她臉色有些蒼白,下馬車時,膝蓋裡傳來的剜骨般的疼痛,半夏扶著她來後,才一腳踢在風霖身上,“還不滾進去?!”
江知念剛走進正廳,就見平時嫌少見到的江家族老,都齊聚正廳,這些人雖然在朝廷中並無官職,亦或並無建樹,可輩分大,還越過了祖母,坐在了主位!
見了她,江程雙目冷冽,“孽障,還不跪下!”
江知念蹙眉,“父親這是何意?”
“讓你跪,你便跪!說什麼廢話!”江若祁和她隻有兩步之隔,他大步過去,用力按下江知念的肩膀!
肩上一道巨大的力量襲來,原本就沒力氣的雙腿,直接被摁跪在地上,撲通一聲!
光是聽到這聲音,都叫人心驚!
“小姐——!”
半夏心上狠狠一擰,猛地推開江若祁,這一下,仿佛直接將磨骨之痛轉為碎骨之痛!
“隻要你一日是我江家人,就需得聽父親教誨!”江若祁被推得連退兩步!
江知念痛得幾乎暈過去,身子也直不起來,她雙手撐地,眼淚不受控製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