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太子要來,江知念長長的睫毛微顫,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幕落入皇後眼中,她舒心地勾了勾唇。
兩人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沈懷安才不情不願到了未央宮。
“你這孩子,讓知念等了這般久。”皇後笑意盈盈地命人添了碗筷。
沈懷安坐下後,盯了盯江知念,笑得意味不明,“兒臣是太子,江姑娘等再久,也該擔待著!江姑娘你說是吧?”
太子用公筷夾了一塊藕放進江知念的碗裡。
“懷安。”皇後輕聲警告沈懷安。
江知念又頷首,“殿下…所言及是。”
太子嘲諷一笑,仿佛早就預料到江知念的反應,平時在自己眼前裝作一副不畏權勢,清高的模樣。
到了母親這裡又顯出原形了!裝出一副知禮懂事的模樣!
這頓飯隻有皇後偶爾說上三兩句,江知念規矩接話。
江知念吃得不多,隻夾了幾筷子,沈懷安又故意找茬兒道,“母後,看來這宮裡的禦膳不和江姑娘的口味。”
“殿下誤會臣女了。”她小聲辯駁。
“那孤夾的菜,你怎麼不吃?”他由打趣的語氣變得有些冷硬。
藕隻是一個由頭,她要是不吃,太子正好借此刁難她!
在這宮中誰有會理會她的難處呢?
可若是她吃了……
江知念隻能垂眸,將那一塊藕加起來吃了,沈懷安才沒繼續說。
用完膳後,皇後讓太子帶江知念出去走走。
江知念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沈懷安一口應了下來,接著轉身就走,並沒有等等她的意思。
她膝蓋處還疼著,也隻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心中盤算著能找什麼借口離宮,未曾想前麵走得極快的沈懷安停下來,江知念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沈懷背上。
她退後幾步,“殿下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
沈懷安眸中一副早就猜透她的神色,“你說,都是同一個母親,怎麼你與若蓁就差這麼多?”
“她天真活潑,單純天真;而你,滿腹心機,城府極深!”
還能為什麼,因為她和江若蓁壓根就不是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
“殿下說的是,不過可惜的是,將要與殿下定親的,是滿腹心機,城府極深的臣女,不是若蓁妹妹。”
江知念這話,旁人聽起來,可能當真覺得她才為太子感到可惜。
隻有江知念和太子兩個人知道,她有陰陽怪氣的意味。
“你當真以為你能做孤的太子妃?”
江知念挑眉,“事到如今,殿下還有彆的辦法嗎?”
要是有,說出來讓她聽聽,她也努努力好了。
沈懷安覺著江知念在挑釁他,升起慍意,“你給我等著!”
“來人!”
“屬下在。”
“將江姑娘帶到東宮側殿去,好生招待著!沒有孤的允許,不許放她出來!”
江知念整個人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氣,“殿下,臣女還要回娘娘那裡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