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悅於你。
字字她都認識,可連在一起,江知念卻不明白了。
陸君硯呼吸快了兩分,他似是在等著她的回答,卻也預料到,兩人身份的差距。
帳內陷入一陣寂靜,隻聽得到兩人呼吸的聲音。
忽的,江知念抬眼,“陸世子,你看得到?怎知我手上有傷?”
他分明如此認真,在說心悅於她。
她對此半句回應都沒有,也就罷了,為何關注點也這般奇怪。
陸君硯倏地垂眸,掩飾住神色,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易於察覺的鬱悶,“攬月說的。”
江知念眼中幾分懷疑,陸君硯今日,太奇怪了。
他是怎麼過來的,能看得到?
在她懷疑之時,雲初的聲音在帳外響起,“世子?屬下不在你身邊,可還方便?要不還是讓屬下進來伺候吧。”
聞聲,江知念更加用力掙脫陸君硯,擔心被人看到。
陸君硯沒再強迫她,任由她掙脫開來,聲音冷淡,“不必進來!”
江知念起身,拉開與陸君硯的距離,“世子莫不是在開玩笑?……您請回吧,今日這些話,臣女就當沒聽到過。”
前世,江知念死於十七歲冬,跟在太子身後,是為了做太子妃,與太子定親,也是聽任安排。
但其實,她根本沒有真正體驗過什麼情愛。
情愛過於珍貴,她這樣背負血海深仇的人,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望。
自然,也無法理解。
陸君硯聞言,氣笑出來了。對於他來說,喜歡就是喜歡,所以不自覺會被江知念吸引,所以見不得她受苦受難。
所以會不顧後果靠近她。
一旦他確認心意,便不會有所保留,也不會遮遮掩掩。
大大方方告訴江知念也無妨。
她倒好,說他在開玩笑?
還要當作沒聽到過?
“江知念,我沒開玩笑。”
江知念更意外了,心中沒來由地漏了一拍,自己卻毫無所覺,隻是故作淡定地回他,“我與太子已經定親,與世子沒有這個緣分。”
陸君硯冷嗤一聲,“太子要你死,皇後也將你當作棋子,江府隻把你當作攀附皇後的工具,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
江知念知道一切,可她深陷囹圄,能做的隻有在重重沼澤之中儘力保全自己。
“但我彆無選擇。”這話聲音低到,幾乎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陸君硯心中濃烈的情緒,即將衝破胸腔而出,他想告訴她,她有的選!
“你若是想擺脫江家——”
嫁誰不是嫁?為何不能是他?
隻可惜話至一半,折柳帶著徐聞璟進來了,雲初緊隨其後,那為難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攔住。
陸君硯喉結微動,剩下的話便沒再繼續,江知念也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看向徐聞璟。
“徐師兄,你怎麼來了?”
徐聞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君硯後,“昨夜,世子派人接我過來的。”
“師妹,聽說你昨夜病了?我替你瞧瞧吧。”
他走近了,看了陸君硯一眼,“還請世子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