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夏的攙扶下,江知念才站了起來,此處距離營地有些遠,隻能靠半夏攙扶著走回去,但半夏蹲下身,“小姐,奴婢背您吧。”
江知念點點頭,趴到了半夏背上。
半夏感覺到小姐的重量後,眼中的淚珠直接斷了線!
小姐太輕了,又三番四次被害,受了傷,流了那麼多血,要多久才能養的回來啊!
“小姐…”
聽到半夏低低的啜泣聲,江知念微歎,“怎麼了?你怎麼與折柳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了?”
半夏搖頭,“奴婢是覺得,小姐您太苦了。明明是尚書千金,府中的人都偏愛江若蓁也就罷了,太子明明是您的未婚夫,也為她,對您痛下殺手。”
“都是嬌養閨閣的千金,為何偏偏您要承受這般多?”
為何?
對啊,為何呢……
江知念垂眸,不知覺中,眼淚也緩緩從她臉頰上滑下。
大抵是因為,“我不是江家真正的嫡女。”
半夏,“可當年被抱錯,也並非小姐的責任,小姐為江家付出良多,他們憑什麼處處要您去彌補這個錯誤?”
這些問題,也是江知念所想不明白的,她隻能淡淡一笑,“他們欠我的,總會還的。”
忽然,半夏停了。
不知緣由的江知念抬眸,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而這馬車,她很熟悉。
是陸君硯的。
半夏把她放了下來,攙扶著,雲初快步過來。
“江姑娘,世子有請。”
“不必……”她不知如何麵對陸君硯。
“馬車平穩些,回營地路還遠。”
半夏也勸她,“小姐,您身上有傷,奴婢手笨,您還是坐馬車吧。”
幾經掙紮,江知念還是在雲初和半夏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雲初替她掀開簾子,江知念抬眼便撞入陸君硯眼中,她趕緊斂下眸子!
不料下一刻,陸君硯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慢點。”
將她扶著坐下。
簾子將兩人隔絕在裡麵,馬車緩緩駛動。
馬車的小幾上,放著一個小盒子,陸君硯往她那邊推了推,“這是治內傷的藥,吃了。”
江知念沒動,而是問,“世子怎會在此?”
陸君硯聲音清冷,語氣帶著幾絲慍意,“江知念,獨你喜歡明知故問,同我裝傻!還能是為何?自然是來尋你的!”
“你說當作沒聽過,便當真沒聽過了?”
“我心悅於你,這話,你最好刻入骨子裡!”
江知念怔住,沒料到陸君硯這般直白,他深深吸氣,“你不必對我這般見外,我幫你,是因為我心悅於你,所以不需要你的回報。”
“也不需要你有回應。”
“之所以與你說,也是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幫你。”
江知念心中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集中一般,寒冰似的心,似乎有了一絲鬆動。
這些情緒剛表露出來,就被她垂下的眼眸所掩蓋和壓抑,“世子,這是我與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牽連你。”
為了緩和氣氛,她吸了一口氣,看似輕鬆地一笑,“而且,我也可以解決。”
“是,每一次,你都解決了眼前的問題。”陸君硯毫不吝惜對江知念的肯定。
“但你每次都將自己置於這般險境,叫關心你的人瞧見,如何好受?!”
關心她的人,他就是其中一個。
“誰會關心我…”
“我。”
陸君硯聲音利落,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