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貴感覺後槽牙幾乎被咬碎,他壓製住眼中淚水與身上劇痛,從地上艱難地爬起。
手槍滑落在地,他無力去撿。
隨它去吧,反正已經沒有子彈了。
此刻,他沒有時間再顧及其他。
隻剩下一個念頭——保護“弟弟”,保護鄭誡。
“我不許你們有事!”,鐘貴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句話,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
他奮力一躍,朝著鬼瞳剩下那束藍光撲去。
在這一刹那,鐘貴隻想扼住鬼瞳光芒。
隨著鐘貴衝鋒,他用右手直接遮蓋住了剩下那隻鬼瞳。
手心有股灼燒感傳來,他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燒烤架上。
灼燒感如同鐵烤般灼燒著皮膚,骨頭也仿佛在裂開。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但依然死死按住了那隻鬼瞳。
可是,他沒有放手。
他已經不再關心自己是否能活下去,保護,這個字眼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
“‘弟弟’……”,鐘貴低聲呢喃著,目光緊緊盯著身旁‘弟弟’。
痛苦已經無法再形容,整個身體都被折磨到了極限。
甚至連思維都變得遲鈍,但他依然拚儘全力保持著這個姿勢。
鬼瞳藍光從手掌中穿透而過,變得更加劇烈起來。
鐘貴身體開始顫抖,眼前一片模糊,腦海中意識也在漸漸流失。
就在這時,‘弟弟’突然又是一口,將咬住的那隻鬼瞳吞了下去。
鐘貴感覺手上疼痛感減輕了很多。
他已經扣過一次眼,這次有了經驗。
手指用力,將那隻眼從眼前鬼影上扣了下來。
此時他才看清,這是一具骷髏架,渾身都是白骨。
“嗷嗚,”,‘弟弟’痛苦在地上打滾,它肚子亮亮的,泛著藍色光芒。
而鐘貴呢,他再也支撐不住,也癱倒在地。
他右手耷在身旁,已經麻木,掌心灼燒感幾乎要將他撕裂成兩半。
但他沒有鬆手,仍死死握著那隻鬼瞳。
“‘弟弟’……”,鐘貴扭頭低語著,心中焦慮且悲慟。
‘弟弟’痛苦地翻滾在地,它腹部那微弱藍色光芒,是鬼瞳能量在它體內肆虐。
這股藍色光芒在它身上跳動,像是燃燒著它生命力。
但與此同時,他右手也在感受到一種詭異變化——鬼瞳藍光似乎在與他右手融合,緩緩滲透進血肉裡。
鐘貴意識開始模糊,體內傳來力量越來越強,他能感覺到鬼瞳力量在試圖控製他。
突然——
“鐘貴!”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鐘貴艱難地扭頭,看見鄭誡正在駕車靠近,車燈刺破黑暗,給這片陰霾世界帶來了一絲希望。
“你咋樣了?”,鄭誡跳出了車,拉起鐘貴,緊張喊道。
“臥槽,燙燙燙!”,鄭誡鬆開了手,鐘貴又摔倒在地。
鐘貴感覺腦袋一片空白,眼皮沉重。
他感到體內鬼瞳力量和鬼手力量像是在打架,他又突然感覺很寒冷。
“快,快救‘弟弟’,還有那邊槍和盒子,聯……聯係……”,他輕聲說,最終倒在了地上。
鄭誡急忙跑到“弟弟”身旁,將它緊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