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你說咱現在都是一個公司裡的人,那咱的公司叫個啥名字哩?”
趙哥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一邊卷著土煙,一邊問道。
趙哥的話,第一個得到了周猴子的響應,隻聽他說道
“是呀,兄弟,還是趙哥想得周到。
既然叫公司,是應該有個響亮的名字。
咱公司是賣野菜的,不如就叫孟家鄉野菜公司,各位看咋樣?”
趙嫂搖搖頭,這個名字不突出,聽著倒像是給咱村做廣告似的。
依我之見,就叫馬文斌野菜公司,簡單明了,還好記。
文斌,你看中意不?”
“要說好記,那還不如乾脆叫馬英雄野菜公司,倒省得宣傳了。”
馬文斌雙手十指交叉,拄著下巴,看向大家說道。
“嗯,這個名好。
既突出了人,又強調了咱是賣野菜的。”
賀強舉起雙手表示讚同,其他幾個人也頻頻點頭。
馬文斌見公司有了著落,又把明天去雙紅公社的事安排好,這才讓個人散去。
自己則去供銷社買了些罐頭點心啥的,蹬著三輪去往與孟家村比鄰的吳山村,
到他二叔家看望自己的奶奶。
他二叔叫馬吉利,因在家排行老二,人稱馬老二。
馬文斌還有一個三叔叫馬吉慶,出生就送給了一位來本村串門子的外鄉人。目前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二叔家條件比馬文斌家強了許多,原因在於他爺爺去世後,留下點家底。
哥倆說好了,等辦完老人的喪事再分家產。
結果等他爸發完喪回家一看,他奶奶已經帶著存款被他二叔、二嬸接走了。
不但如此,能搬的東西也都搬走了。
最可恨的是,沒隔幾天,
他二叔居然打著給他奶蓋新房子的借口,硬是把自家原來的四間房拆走了兩間的木料。
他媽因為這件事情沒少埋怨他爸窩囊,兩口子常常吵架。
因此,馬文斌小的時候很少去二叔家串門子。
他媽“死”後,馬文斌偶爾跟他爸去看他奶,飯桌上沒少被那個勢利的二嬸拿話刺撓。
不是說他是豬投胎,就是罵他是饞鬼托生的。
他叔是個怕老婆的,也跟著拿話敲打他。
後來他奶那點錢被他嬸掏空了以後,就對老太太愛答不理的。
尤其是老太太得了肺結核後,他嬸也一直拖著不給治。
如今馬文斌重生,一想起他嬸那副惡毒的嘴臉,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過馬文斌是個念舊的人,畢竟他奶小的時候對他還不錯。
雖然現在還不具備帶他奶去首都瞧病,但去縣醫院看治療,還是可以做到的。
馬老二家住在一個斜坡上,馬文斌正低頭費力地蹬著車往上走,忽然感覺一盆臟水潑到了身上。
馬文斌氣得剛要開口罵,一抬頭,卻見他二嬸正拎著洗衣盆望著他。
待看清來人是馬文斌後,不但不道歉,反而撇撇嘴,嘲諷道
“喲,我當時誰呢,這不是文斌嗎?
幾年沒見,還混上三輪子了。
不過你這三輪子瞧著真不咋地,上個坡度都這麼費勁,比起你叔那拖拉機可差太遠了。”
馬文斌停下車,翻了他一眼,抖了抖濕衣服,冷冷說道
“你剛才拿臟水潑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說起了風涼話。
不會說人話,就把嘴閉上。”
“小斌子,你跟誰說話呢?我可是你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