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川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再一次刺痛喬汐的心臟。
她隻是想要一個孩子,想讓他哪怕是施舍一個給她也好。
隻要能有一點點的機會緩他們的關係,她都願意去試一試。
喬汐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淚水順著喬汐有些蒼白的臉頰,流在了季宴川的手指上。
男人的幽深的眸色一沉,隨後鬆開了手。
喬汐的下巴一片殷紅,在她白皙光潔的臉上很是紮眼。
“我知道,我不配……”
她為什麼要提出這種荒唐的要求,她就是在自取其辱。
三年前嫁給季宴川以後,喬汐就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季宴川的身上,甚至放棄了自己最熱愛的珠寶設計。
完全沒有自我的,把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在了季宴川的身上。
她隻想贖罪,希望季宴川能不那麼恨她。
因為喬汐愛季宴川。
但是這份愛,硬生生的被喬汐藏在了心底處,從未展露在季宴川的麵前。
三年來,不管季宴川對她怎麼冷漠和無情,這份愛在喬汐心底裡從未變過。
結果到最後換不來男人對她的一點點仁慈。
喬汐感覺她的心,有那麼一瞬間好像鬆動了。
“知道最好,彆再妄想你不該有的,該給的我都給你了。”
“季太太,我們不會有孩子。”
季宴川的眸色陰冷,帶著濃濃的警告的意味,
喬汐心裡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
她擁有的,彆人眼裡享受榮華富貴的季太太,其實隻不過就是給季宴川暖床的。
喬汐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就這麼被季宴川抹滅了。
她的手指緊緊的抓著身上的毛毯,指尖已經變成了青白色。
其實這個結果,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聽著樓下傳來熟悉的汽車啟動的聲音,喬汐才從痛苦中緩過神來。
房間還還殘留著男女歡愛過後的味道。
地板上,黑色的西裝和純白色的蕾絲交疊在一起,撕成幾片的絲襪零星的散落在床腳。
仿佛在宣告男人剛剛是多麼的粗暴和激烈。
她拖著酸疼的身體,披著毛毯,光著腳踩過地上的衣服,靜靜的走到窗前。
看著汽車離去冰冷的殘影,喬汐緊了緊身上的毛毯。
這種場景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因為結婚這三年來,季宴川從來沒有一次在他們的婚房過夜。
都是睡完了提上褲子就走。
換洗的衣物定期拿到家裡,需要喬汐洗乾淨後親手熨燙。
季宴川要求嚴格,需要整整齊齊,一絲毫的褶皺都不可以有,甚至內褲都要熨燙的四角對齊。
高級定製的手工牛皮鞋要用專業的養護工具處理,出現了劃痕就要扔掉,絕對不會穿第二次。
這個彆墅就像是一個供季宴川釋放享受的場所,喬汐就像是一個隨時等待季宴川發號施令的侍從。
這裡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家”。
“太太,高醫生到了。”
張媽在門口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敲門聲把喬汐從痛苦的思緒中拉了出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找了一件高領的衣服穿上。
又在鏡子前動了幾下胳膊,確定彆人看不到脖子上的痕跡,才慢慢的扶著樓梯把手下了樓。
張媽看見喬汐的臉色不太好,急忙走上前扶住了喬汐。
“季太太,這是季總安排我給您準備的藥。”
高醫生看見喬汐下樓,急忙起身從藥箱裡拿出準備好的避孕藥交給喬汐。
“麻煩你了,高醫生。”
喬汐客氣的接過藥,拿著轉身就要上樓,但是卻被高醫生叫住了。
“季太太,那個……”
“還有什麼事情嗎,高醫生?”
喬汐轉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高醫生。
隨即她的心臟開始跳快了一下,眼眸也隨即開始泛起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難道是季宴川改變主意了?
同意了?
“季總說……要您當著我的麵把藥吃了才行。”
高醫生實在是不想說,但是季總安排了,他又不敢違抗。
隻好狠心一閉眼,說了出來。
喬汐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渾身的血液仿佛要倒流回心臟,手指也變得冰冷。
季宴川現在對她,這點信任都沒有了。
喬汐的心臟仿佛在慢慢的撕裂,口子越撕扯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