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顧家少爺,竟然連一件殘缺的青銅鼎都當成寶貝,真是可笑至極!”
顧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醜,被眾人戲耍。
他猛地看向顧建國和蘇婉,發現他們正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
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他的圈套!
年輕人又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順著他的胡茬滴落。
他指著鼎身的銘文,含糊不清地說“這字兒,軟趴趴的,跟死蚯蚓似的,哪有西周金文的氣勢?”
“隨便翻翻史書就照著刻,糊弄誰呢?”
李老先生原本還存著一絲僥幸,此刻被年輕人這麼一說。
也顧不得臉麵,連忙湊近細看。
這一看不要緊,越看越是心驚。
這銘文,筆畫雖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力道不足。
缺乏金石味,確實是新刻上去的。
他老臉漲得通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老朽……老朽一時眼花,看走眼了!”
“顧少,對不住,對不住啊!”
李老先生連連拱手,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廷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周圍賓客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嘲笑、譏諷、鄙夷,各種目光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顧叔叔,你看看”
“我看啊,他連繼承人都沒資格!”
尖酸刻薄的聲音在顧廷耳邊炸響。
顧建國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顧廷麵前。
語重心長地說“侄兒啊,你太讓你爸失望了!”
“還有明天的鑒寶大會,過來好好學習學習吧,廷兒。”
“看來你需要好好學習學習,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顧廷胸腔中翻湧著怒火,他想解釋。
“三叔,我……”
“夠了!”
顧建國厲聲打斷他,“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事實勝於雄辯!”
“這次的事情,我會如實向董事會彙報,讓他們重新考慮繼承人的人選!”
顧廷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被顧建國和蘇婉聯手算計了,這場精心策劃的局。
讓他身敗名裂,顏麵掃地。
“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那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走到顧廷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年輕人,古玩這行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啊。”
說完,年輕人哈哈大笑,轉身離去。
顧廷回到家中,反手將書房門鎖死,煩躁地在古色古香的房間裡來回踱步。
紅木書桌上的古玩被他粗暴地掃到一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該死的顧建國,該死的蘇婉!”
“真當我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筆架上的毛筆都跳了起來。
“贗品?”
“我收藏的寶貝,我會不知道真假?”
“古玩會……”
“鑒寶大賽……”
“我要讓他們自食惡果!”
顧廷猛地抬頭。
他一把抓起電話,撥通了古玩會負責人的號碼。
語氣強硬地提出了要參加鑒寶大賽的要求。
意料之中,顧建國和蘇婉欣然同意,甚至迫不及待。
他們巴不得顧廷再出一次洋相,好徹底把他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這正中顧廷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