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成縮著肩膀，驚恐的掃視四周。
片刻，他的目光才終於移到顧廷身上，用沙啞卻略帶懇求的語氣說道“顧少，看來你是真找到我了……”
顧廷揚了揚眉“王成，這你捅下的簍子，你以為跑得了多久？”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卻重如千鈞。
王成低頭苦笑，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拿桌上的咖啡杯，卻因恐懼而握不緊，使得杯子邊緣輕輕磕在桌麵上發出一聲細響。
他低聲開口“顧少，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你可得聽我把話說完。事情……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你就試著讓我聽明白。”
顧廷微微前傾。
王成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顫抖又低啞“我不是故意背叛你的！是陳家，他們，他們拿我的家人威脅我！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是你，顧少，我沒有那麼強的靠山……我隻能聽他們的！”
“哦？他們讓你怎麼做？”顧廷語氣冷淡，但身體已經微微繃緊，心中隱約有了不祥的預感。
王成想開口，但喉嚨似被什麼堵住似的，隻發出幾聲乾咳。
“陳家，他們用我當擋箭牌，逼我偽造證據，那些記錄——那些能讓安然精工陷入醜聞的東西，我……我全是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偽造的！”
砰——顧廷猛地攥緊的拳頭撞在桌麵上，發出了悶響聲。
他死死盯著王成“那件事……是你做的？你害得陸家差點破產？”
王成打了個寒顫，往椅背方向避了一下，抖著手連連點頭，又搖頭“不全是我的意願！顧少，我也沒辦法，陳家的人太狠了！”
“他們，他們甚至一度想讓我速寫一份假證據，直接把你拖進監獄……”
“如果不是我腳底抹油跑得快，他們肯定不會讓我輕易活命！”
顧廷冷冷開口
“所以，你還想在這裡搖尾乞憐求我原諒？”
“我……不，我知道我無臉求原諒。”
王成低下頭。
“我逃出來後……我就徹底和他們斷了。可你……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怕，他們不但想動你，還……”
“還可能盯上了天啟財團。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
顧廷凝視著王成，試圖從他的話中剖開掩蓋的真相。
他的眼神冷得像徹骨的寒冰，手指卻在桌麵不動聲色地敲打著，心思百轉千回。
陳家步步為營，甚至連這種小卒都被他們拋棄得如此輕而易舉。
一盤密密麻麻的棋局顯然已經拉開，而他，尚未能窺見整體。
“你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能說的？”
顧廷強壓住心頭的翻湧，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
他必須從王成的言辭中剝離出更多有關陳家的計劃，那或許是他反擊的關鍵。
王成大口喘著氣“他們早就在準備逼宮了……陳家，聯合了一些海外的資金，還有京都商會裡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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