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簽名、交換婚戒、擁抱,兩個戰爭遺孤的婚禮便在拚湊出的家長親友的掌聲中快活地完成了,所有人都將籠罩在天邊的戰爭陰雲拋之腦後。管他的!就算明天法國就要對德宣戰,也不能阻礙一對新婚夫婦享受他們的婚宴和良宵!
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新人,德內爾眉頭輕舒,麵露疲色,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
見二人已經結束了擁抱,薇爾莉特便輕笑著提議道“既然已經完成了必要的手續,那我們就回家吧,我們給你們的新婚禮物早就放在那裡了。”
“回郵局?”提起家,羅貝爾隻能想到這個。
霍金斯老板攤開右手“當然是回你們自己的家。”
回程的時候,羅貝爾和泰勒一同坐霍金斯老板的車,德內爾與多米尼克中校一道,而薇爾莉特則接受了“閨中密友”伊麗莎白的邀請,與之同車而返。
說“回程”似乎有些不恰當,因為三輛車走的是與來時截然相反的方向。過了十五分鐘,三輛車停在了一個小巷裡。德內爾第一個走下汽車,在初來者驚奇的目光中打開了一座小彆墅的大門,隨後將鑰匙交給了房子的新主人羅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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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羅貝爾被養父的大手筆震撼地說不出話來,這就是泰勒所說的驚喜?多米尼克中校和馬爾芒德少尉也嘖嘖稱奇,後者尤其難以相信這就是摳門的羅貝爾的新家。
第一次看到這棟房子的伊麗莎白同樣倍感訝異,她悄悄對緊靠在一起的薇爾莉特說道“薇爾莉特,你不是說泰勒要嫁入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嗎?”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薇爾莉特糾正了朋友的說法,“我隻說是工薪家庭,可無論是阿讓還是羅貝爾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是最優秀的法國人。”
“這可真嚇到我了,沒有五萬法郎拿不下這棟小彆墅的。”
“實際上光裝修和翻新就花了六千法郎,阿讓把他這麼多年攢下的家底都掏空了。”
麵對規整一新的花園和乾淨考究的門窗,羅貝爾仿佛看到了一個吃錢的怪物,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爸爸,這也太誇張了,你中彩票了嗎?”
“這是我的老家,詳細情況你過後問泰勒去吧。”德內爾在墊子上擦了擦鞋,隨後將來賓們引向了一個足有四十多平米,可兼用做會議廳的大餐廳,餐廳中那足以容納近二十人的大餐桌上已經擺滿了佳肴美酒。
郵局的幾個看著羅貝爾和泰勒長大的老員工早已等候多時,泰勒的另一位也是第一位師父——貝爾蒂內特·布盧也在其中。看到泰勒的手上已經戴上了婚戒,他笑容和藹“泰勒!”
“在呢,師父。”
“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再次成為你唯一的師父了。”
可不是嘛,讓·德內爾已經成了父親,當然可不能再被稱作“師父”。
這風趣的發言讓大家一同發笑,貝爾蒂內特接著取出了一個方盒子“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兩瓶南方的葡萄酒。”
“謝謝師父!”
見郵遞員貝爾蒂內特開了個頭,來賓也紛紛取出了自己的禮物。霍金斯老板給了這對新人一套極為精美的瓷器,薇爾莉特送給泰勒幾副首飾(相當大的手筆,不愧是郵局的搖錢樹),泰勒的姐姐則為二人購買了幾磅頂尖的印度紅茶,加納利夫人給了一些高檔的點心,但接下來的幾份禮物就有些離譜了。
爸爸德內爾自稱自己因為裝修掏空了家底,買不起什麼好東西,所以就隻好翻修了一下他祖父留下的佩刀送給德內爾。當眾人覺得一柄佩刀作為結婚禮物似乎有些嚴肅的時候,多米尼克乾脆掏出了一把係著絲帶的手槍。
這可真是一對“好戰友”!
“你還沒自己買飛行員配槍不是?我替你買了。估計你會喜歡一些實用的東西,所以我就挑了一把皮實耐用、槍身小巧、子彈也不難找的美國貨,但是槍套和子彈袋你就自己去選吧。”介紹完了這把武器之後,多米尼克中校又另有深意地說道,“現在你要是遇到什麼不平事,就可以像一個正義的牛仔一樣拔槍怒射了!”
接過銀白色的柯爾特1911,羅貝爾無奈道謝,隨後轉向了一臉壞笑的馬爾芒德“你又準備了些什麼?步槍還是衝鋒槍。”
“‘手槍’。”他的長機飛行員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柄“左輪手槍”,隨後“啪”一下掰動擊錘,一個火苗竄了出來,原來是一個銀質打火機。
“雖然我不抽煙,但是還是謝謝了。”
“不抽煙可以學嘛。”
“彆!可彆!”馬爾芒德打趣引來了在場女士們的一致反對,說來也巧,在場的人偶們居然都是不抽煙的,她們自然也反對羅貝爾沾染這些不良的習氣。
說著笑著,時間已近中午,於是眾人欣然入席,“人偶長”嘉德麗雅夫人和其他幾個同事就臨時充當“家庭主婦”,將熱騰騰的燉肉端上桌。一瓶瓶的香檳被打開,晶瑩的美酒注入到杯子中,暢飲吧,慶祝吧!
趁著戰爭還沒把一切都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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