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趙姨娘找了把好使的刀子。
蕭如月笑了一聲“她要如何害我?長公主的詩會,豈是她可以作亂的。”
“讓你坐實粗鄙之行,叫魏小侯爺棄了你。”
蕭如月冷笑道“蘇澄禾要坐實我愚笨無知之名,蘇雲梨要坐實我粗鄙無禮之行,當真是同出一門。”
“僅僅如此罪名,又怎對得起他們這番謀劃?”
寒光自蕭如月眼中一閃而過。
“隋香樓的媚毒立竿見影,而李家公子風流無度姬妾滿堂,不如讓她也知道知道,看她敢不敢做一局大的。”
“若她敢,倒也值得我欽佩。”
蕭如月冷冷道。
方郢一聽李容琦也在蕭如月的此局中,當下不敢怠慢,道“如此,我去安排消息。”
隋香樓暗賣禁藥之事,便趁著夜色,在左相府作為飯點談資,傳開了。
同時流傳的,還有李家公子李容琦的風流韻事。
這一切,自然被蘇雲梨的貼身侍女紅蕊聽到了,她知道自家主子為除掉三姑娘苦惱,立即上報討賞。
翌日,蘇雲梨便帶著不菲的錢財,前往隋香樓。
蕭如月在大門後頭,遠遠看著蘇雲梨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等蘇雲梨從隋香樓出來,蕭如月後腳也踏進了隋香樓。
隋香樓有一處暗閣,可以通向樓中所有的廂房,自然這些廂房也都能通到暗閣。
蕭如月就是交了金銀,進了一處廂房,由樓中婢女帶去了暗閣。
之前她也隻聽說過,並未來過,看起來這交易,做得還十分隱蔽。
屏風之後,男子的身影修長玉立,他開口道“姑娘要來買什麼?”
蕭如月打量著這個說話男子的身影,道“燃情香。”
言簡意賅。
男子抽開左手邊的抽屜,拿出一物。
婢女見了,上前低頭去接,一個精致的盒子,穩穩放在她掌心,由她退回屏風前交給蕭如月。
“這是一盒燃情香,可用一次,姑娘收好了。”
蕭如月看著精致的香盒,將其收到袖中,道“多謝。”
“請。”婢女側身,道。
每位顧客皆不可在暗閣多做逗留,接引的婢女又指引她離開。
在離開前,蕭如月回頭又看了一眼屏風上倒映的身影,也不知這謙謙有禮的店主,背後是誰的勢力,竟能安坐至今。
長公主的詩會定在休沐日。
書院中的學子人手一份帖子,蕭如月也不例外。
翻看著手上的請帖,蕭如月輕笑一聲。
安慶長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講究,請帖用的是鎏金燙麵。
詩會之後,恐怕又會有許多人上奏彈劾她,說她驕奢淫逸,愧為公主。
“長公主的詩會才俊輩出,你若是怕了,明日就縮在你的西苑,當然,我也會好心放過你的。”
蘇澄禾從背後走上來,俯視蕭如月,樣子倨傲。
哪知蕭如月收好請帖,抬頭看著蘇澄禾,綻顏一笑“四弟安心,明日,我定不會缺席。”
蘇澄禾冷了臉色“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目送蘇澄禾遠去的背影,蕭如月哼笑一聲,眼裡細碎的光芒,儘是寒冰。
她蕭如月,從來都不怕任何人。
要找她麻煩的,儘管來,要取她性命的,也儘管來,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找誰的麻煩,又是誰取了誰的性命!
她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已然沒有比現在更壞的處境了。
蕭如月整飭好自己的裙擺,優雅從容地離開學堂。
暗處,蘇雲梨目睹了他們二人針鋒相對的全過程。
那晦暗的眸子,便如同潛藏在幽暗之處的毒蛇,尖利的毒牙時刻想要叮咬自己的獵物,拆分入肚。
屆時,也不知能鬨出何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