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
這個男子帶給蕭如月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她抓著身上的白裘,扶著欄杆站起來想要追上去,卻踩住衣擺,摔倒在地上。
擺脫黑衣人糾纏的封刀,從回廊飛奔過來,著急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蕭如月不依不饒看著那個男子消失的轉角,急切問道“你看見那個男子了嗎?”
封刀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回廊,搖頭“小姐,你在說什麼,這裡沒有人。”
“不可能!”蕭如月掙紮著站起身,獨自一人往前追過去。
“哥哥!”蕭如月邊跑邊喊,眼裡淚花閃爍。
腹部的絞痛,讓她跑了半晌不得不停下來,靠著一旁深紅色的圓柱,直冒冷汗。
“小姐,大公子不會在這兒。”封刀看她如此痛苦的模樣,隻能蒼白寬慰道。
此時蕭如月卻不願相信,脆弱可憐“哥哥為什麼不願見我,是在怪我錯付了他人嗎?”
無論她哭得再如何可憐,回應她的也隻是呼嘯的冷風。
“小姐,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
蕭如月愣愣不言。
“廊下何人?”輕柔的女聲順著風飄來,一盞瑩瑩燈光溫暖了黑暗。
“姑娘,外麵寒冷,進屋暖暖吧。”
突然出現的女子連腳步聲都沒有。
封刀皺眉,攔在蕭如月身前“你是誰?”
女子輕輕笑了一聲“我是春滿樓花魁柳吟月。”
聽到她的名字蕭如月眼神動了動,扶著封刀的肩膀起身。
“那就叨擾柳姑娘了。”
兩人跟著柳吟月進了屋子,溫柔的色調布置,明顯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這是我一個人的住處,姑娘不必拘束,將身上這套濕透的衣服換下吧。”她柔聲道,目光在接觸到蕭如月肩上的白裘時,明滅了一瞬。
蕭如月接過她遞過來的衣服,都是一些尋常的衣物,便眼神示意封刀在此等候,然後走到屏風後麵,將身上冰涼的衣服換了下來。
“姑娘果然也是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兒。”
柳吟月見蕭如月換好了衣服出來,由心誇讚道。
“不知道姑娘一身男裝,混入我春滿樓,有何貴乾?”
蕭如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實不相瞞,我是為了李尚書之子李容琦而來。”
柳吟月垂眸轉了轉眸子“姑娘看起來不像是來做他的說客的,那姑娘是想讓他如何嗎?”
“此人行為不端,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百姓,柳姑娘尚能山珍海味、衣食無憂,可遭他迫害的女子,恐怕一生都無望了。”
“柳姑娘蘭智慧心,恐怕也隻有姑娘你能做得到,將他引入王法之中。”
蕭如月又道“姑娘對其言語幾句便可,我自有重金酬謝!”
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有時候,有些人對錢財卻並不在意,就比如說眼前的柳吟月。
她仔仔細細的聽了蕭如月的話,也認認真真的思考了片刻,但是當她抬頭堆起笑臉時,卻道“我先考慮考慮,天色不早,姑娘還是不要在春滿樓逗留為好。”
這就是逐客令了。
蕭如月知道這件事急不得,當下也不能逼迫她答應,起身告辭。
“好,我兩日之後再來找柳姑娘談心。”
門扉合上,柳吟月撤下了臉上的笑容。
這天底下當然沒有這麼巧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正好在回廊遇見蕭如月。
一切都是公子的安排。
公子鮮少與人親近,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疏離冷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