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潭果真是北齊的王爺。
懷王府氣派寬敞,比起世子府還要華貴三分,可見齊國陛下很是看中他。
蕭如月在府上等著他回來用膳,天色漸沉。
十九一人從外回來,低頭稟報“王妃,王爺他去折頁居祭拜太妃了,王爺讓您不必等了,早些休憩。”
蕭如月點點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久不回故裡,確實應該有許多事要忙。
蕭如月便熄了燈,躺下了。
第二日,明月潭也不曾歸來。
“你便是懷哥哥的王妃?”
蕭如月剛踏入大廳,便見一位嬌俏的女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她。
明月潭是西雍質子的名字,齊懷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蕭如月點點頭“是我。”
嬌俏女子冷哼一聲“西雍人!”
“……”
“北齊曾是安慶王的封地,隻是他自立為王數百年,本質上,我們兩國乃是同源。”蕭如月好心科普。
隻是不知為何,常年征戰之中兩國仇恨越聚越多,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
顯然嬌俏女子對此毫不在意,繼續散發著她的惡意。
蕭如月猜測,大約和是不是西雍人是沒有太大關係的。
“我記住你了,西雍人。”嬌俏女子說完,狠狠剜了一眼蕭如月,大搖大擺走了。
很莫名其妙。
蕭如月根本不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
等到下午,明月潭也就是齊懷才回來。
“懷哥哥,叫得好生親切。”蕭如月皮笑肉不笑。
齊懷一愣,輕笑“你見著安裕了?”
“她是我妹妹。”
“明月潭如今是她府上琴師,多虧她將人綁在公主府,我才能用這身份去西雍。”
“然後,與你相識。”
蕭如月耳根悄悄紅了。
“不與我相識也不會妨礙懷王的深謀遠慮。”蕭如月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李懷摸了摸鼻子,眸光盈盈,輕笑出聲。
小貓吃醋了。
他含笑追出門去。
蕭如月正賭氣站在假山下的亭子裡,折了一樹葉子,摧折喂魚。
“王府的魚可不吃樹葉。”李懷湊上去笑道。
蕭如月輕哼,扭過頭去不看他。
隻見李懷輕輕歎氣,從背後環住蕭如月,在她耳邊說“明日帶你去見我皇兄。”
北齊王李恒。
傳聞中行事雷厲風行,是個不好相處的。蕭如月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猶疑。
李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蹙起的眉心,溫熱的呼吸纏繞在她耳畔。
"皇兄十六歲那年,曾扮作侍讀混入太學三月,隻因戶部報上來的春耕賬目有蹊蹺。後來查出是州府謊報災情,他頂著先皇壓力,先斬後奏,硬是把三十七顆人頭懸在朱雀門上。"
蕭如月望著回廊外搖曳的竹影,尾指無意識勾住他腰間玉佩的絲絛。
玉質觸手生溫,倒像是這人總含著三分笑的眼睛。
"這般狠絕的人"她話音未落,唇上忽地一暖。李懷的吻輕得像掠過蓮葉的蜻蜓,驚碎滿池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