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室內氣氛陡降,袁玉笛有些尷尬,道
“朱師姐,話不能這麼說吧,誰會為了結天道之丹,提前被雷劈啊?”
金一仙不理朱彩京的咄咄逼人,對袁玉笛道
“袁師弟,這次任務出了些意外,我回去後恐怕要閉關一段時間,以後杏林齋的任務就要多多勞煩你了。”
袁玉笛聽出些許不對,湊近低聲問道
“金師兄,你傷情究竟如何?北坤師叔那裡還是有些好傷藥的,莫要為了省下幾個靈石,把傷勢耽誤了。”
金一仙確實不想讓這位師弟擔心,於是輕笑道
“無妨,隻是經脈受損罷了,養兩個月就好。”
袁玉笛將信將疑,雖說少了金一仙對他接取任務沒有影響,可兩人畢竟有一份交情,未來也能互幫互助。
朱彩京見狀有些氣結,她感氣化元晚了些,很難在二十歲前築基,故而一到春生穀,便與一眾世俗弟子結為同盟,互相扶持中也還過得去。
但兩年前,金一仙來了。
她知道此人是坊市出身,當然也算世俗弟子,可不知怎的,竟搭上聚寶行陳同的關係做起了掮客買賣。
於是,她的幾個朋友為了獲取某些資源從而突破境界,暗中通過金一仙求購。
令朱彩京惱火不已的是,那些朋友一來羞於麵對舊盟,二來對世家產生了向往,甚至一人直接投靠了過去。
她心裡明白,錯的是立場不堅的朋友,而不是牽線搭橋的金一仙。
可她還是忍不住對此人心生敵意,此前在雷動坪上阻止袁玉笛向其報信,就是因為生了齷齪心思。
看了眼如今莫名受傷的金一仙,朱彩京突然有些羞愧,這似乎違背了某種初衷。
又掃了眼袁玉笛和鄒昆,這兩人雖然出身世家,但家族孱弱,和尋常世俗弟子沒什麼區彆,是可以拉攏的。
她再度看向金一仙,此人在世家世俗之間遊刃有餘,究竟是什麼心態?
人都是喜歡抱團的,她絕不相信,此人會無所謂世俗同盟對他的隱隱鄙夷。
良久,朱彩京平生膽量,開口喝道
“金一仙,今日人少,我且問你,你本是出身世俗,為何勾結世家弟子?”
此言一出,袁玉笛和鄒昆頓時臉上湧起血色,二人以為朱彩京針對的是他們,鄒昆憤然道
“朱師姐莫要含血噴人!”
“世家弟子就是不堪麼?師姐就如此看不起我等?”
袁玉笛雖是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朱彩京沒料到二人反應如此強烈,有些局促不安,對著旁邊一名少年道
“鄭師弟知我並非此意。”
那鄭姓少年頗為冷淡,微一點頭就不再言語。
朱彩京鬆了口氣,道
“兩位師弟,我並非針對你們,隻是想問問那金一仙,他為何背棄出身,投效聚寶行的陳同。”
“吵什麼?彩京,你身為師姐,不該挑動乾戈,給我安靜些!”
北坤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她了解這個年紀的少年男女都會拉幫結派,排斥一些對立之人。
她雖然也不喜歡世家,但以她數十年的經曆來看,某種程度上世家不可或缺。
聽了北坤訓斥,朱彩京心有不甘,兀自瞪著金一仙,希望他予以回應。
忽聽金一仙道
“我拜進極道仙宗是為了修成大道,並非是為了給世俗或世家效力,所謂世俗世家之爭,與我所求大道相比,輕於鴻毛耳!”
朱彩京心中頓時升起萬丈怒火,她沒想到此人竟是如此涼薄,正待駁斥,卻聽金一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