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雲峰北方百裡處,一座千丈山峰上雲霧繚繞,正是星辰殿占據的紫微峰。
峰頂有一殿台,其中數百名修士或盤膝運功,或書畫符籙,或閒談趣事,也有幾人麵前擺了一尊爐鼎,正將一粒粒巽風沙煉入自己的法器中。
為首一人笑語晏晏,與另外四名身穿法袍的修士縱論天一九幽之鬥。
“玄度道友,以你之見,九幽宮這封天鬼陣還能堅持多少時日?”
這是星辰殿三垣一脈的上丞道人,為此次天風大界主事者之一,他詢問的玄度則是出自三清山玉清一脈。
玄度微微一笑,道
“我聽說那濁陸為九幽築基中的第一陣師,深得魔道秘陣真傳,若由他主持,大陣內外的天一劍修恐怕早就折損殆儘了。
不過我觀此陣威能日益衰退,想來濁陸在此間不能儘施所長,但堅持到天風大界關閉還是大有希望的。”
這時,坐在玄度下首的一名修士搖頭道
“玄度師弟此言差矣,我聞天一劍修已得布陣玉簡,隻怕破陣就在這幾日了。”
這是上清一脈的兆極,是此次進入天風大界中資曆最老的,卻隻能屈居玄度下首,便有些不服。
“兆極師兄說的不錯,以劍修攻伐之犀利,想必行那驚天一擊已為時不遠。”
這是太清一脈的祖印,他也看不慣玄度一副三清之首的模樣,故與兆極暗合已久。
“小弟以為,玄度師兄的猜測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天一劍修雖強,卻不一定能攻破成嬰級彆的封天鬼陣。”
說話之人雖在末座,聽他意思卻是與玄度站在一起,和兆極、祖印二人相對。
“哼,南竽師弟,此次帶你們進天風大界已是掌門對極道弟子的恩慈,切莫要誇誇其談,失了三清臉麵。”
兆極老眼一瞪,麵露不虞。
南竽臉色微變,低頭不語。
玄度則知道南竽站在他一方,也不好就此不聞不問,冷了他心思,便道
“兆極師兄是把掌門的話當成耳旁風了麼?南竽師弟加入三清山,便是我三清弟子,誰也不能追究往事!”
兆極聞言大怒,他活了百六十歲,卻被可以當他玄孫的師弟教訓,如何能忍?
甫欲動作,忽見上丞身邊一名青年道人雙目微張,兩道攝人心魄的目光射了過來,不由心中一寒。
這是上衛,虛丹境界,擁有越階殺丹的實力!
見兆極麵色一黑,怒火驟降,上衛把雙目一閉,又複神遊天外去也。
上丞似乎不把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裡,見眾人有些劍拔弩張,雙手虛按道
“各位三清道友,如今距離天風大界關閉已不足一月,貧道以為,可以召集同門師兄弟,聯合天一劍修,共討九幽魔道了。”
玄度也點頭道
“不錯,此次天風大界之行,天一和九幽鬥了大半年,如今勝負即將揭曉,我等自當肩負起除魔衛道的重任。”
說著,他把目光轉向下首幾名師弟,笑道
“我們玉清這邊不便出動太多人馬,三位師兄弟可有興趣前往除魔?想來天一劍修不會拒絕。”
兆極擺擺手道
“上清也不便出人,祖印師弟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