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傻,知道鎮元弟子被殺的嚴重後果,那是難以抵抗的雷霆之怒。
果不其然,三息後,一道蒼老身影來到場中,那是一名麵貌衰朽的成嬰真人。
“爾乃何人,敢殺我鎮元弟子?”
老成嬰的威壓勃然散發,同時,整座多寶樓陣光搖曳,鋪天蓋地的禁錮、禁法、禁神法陣急劇運轉。
蓮歌立刻昏了過去,而金一仙仗著神魂堅韌,死死挺直身軀,可嘴角已被咬破。
就在他意識迷離的當口,一聲怒斥遠遠傳來
“老東西,你敢欺辱我天一門徒?”
與怒斥同時響起的還有一縷劍吟,隻見青光微閃,隨後如雷鳴般炸響,一道帶著肆虐殺意的飛劍劈來,激得老成嬰一陣寒顫。
他神色劇變,一個遁閃已躍至銷靈穀上空,登時發現有兩道人影如風掠來。
其中一個是乾元子真君的親傳弟子清霜,另一個是方才發劍之人,看其境界,竟隻是結丹後期!
“天一劍修!”
老成嬰大怒,一指蒼穹,瞬間雷雲漫天,電光四射,他沒繼續動手,而是喝道
“小輩!你家大人就是教你如此來玄洲做客的麼?”
老成嬰並不傻,看到天一劍修便意識到不妙,因為最近冰心地窟對外洲開放,難道那小築基是天一弟子?
雲嘉尚未答話,一旁的清霜怕二人再度動手,連忙上前解釋道
“師叔,這位是天一劍派的雲嘉道友,此來玄洲並非做客,而是帶領天一弟子去冰心地窟修行。”
老成嬰心中了然,於是怒哼一聲,裝模作樣散去了積蓄已久的雷法,冷然道
“你可知那小築基當眾殺了鎮元弟子?若不嚴懲,我鎮元宗顏麵何存?”
清霜轉眼看向雲嘉,麵帶埋怨,仿佛在說,天一弟子惹出來的事端,還是你這個長輩來解決為好。
雲嘉一陣頭大,他早早就囑咐過門下弟子,萬不可在鎮元宗肆意挑釁。
誰料大家抵達玄洲大陸還不足一日,便有鎮元弟子死在天一劍修手中。
真見鬼!到底是哪個膽大妄為之徒?
他神識向下一掃,頓時愕然,因為他認識那小築基,正是三十多名劍修中唯一的一個極道法修!
隻見此人正毛手毛腳的扶起一名昏厥的鎮元女修,往她身體裡度入元氣。
好個淫道!
雲嘉氣不打一處來,大手向下一抓,將兩人攝了上來,喝道
“你這孽障!為何無緣無故殺了鎮元弟子?是把我的告誡當成耳旁風了麼?”
金一仙卻不慌不忙,向雲嘉和清霜道了一稽,才緩緩答道
“回稟兩位上人,死者蓄意挑釁,又窺我所購秘術,弟子不得已而殺之,此事附近散修皆有見聞。”
雲嘉聽其理由充分,也不好當眾過分責難,便把目光看向了老成嬰。
此老既在銷靈穀修行,方圓百裡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逃不出其神識籠罩。
可老成嬰哪願解釋,冷哼一聲,掉頭就回了多寶樓,若不是剛死了人,他才懶得關注這些小修的矛盾。
雲嘉眉頭一皺,又把目光轉向了清霜,後者正施法將蓮歌從昏迷中救醒。
見蓮歌逐漸恢複意識,他頓時喝道
“小丫頭,方才究竟發生何事?你且從實道來!”
清霜則白了雲嘉一眼,她對其中緣由已有七八分猜測,但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沒得失了弟子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