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教,洞源澤。
在一座寬闊島嶼中,兩名老者斜臥林間,他們身前有兩支隊伍,一支乃是骸骨組成,另一支則是汙泥扮演。
骸骨色白,汙泥色黑,雖模樣詭異,可行動間均是章法有度,絲毫不亂。
“殺!”
骸骨隊伍中央是一名小小骨將,它騎骨馬、擎骨幡、揮骨劍,指揮著一眾骸骨兵士向汙泥殺去。
汙泥隊伍的個體大小並不一致,有散泥,也有泥團,可正奇互補、攻防鹹宜。
骸骨與汙泥兩隊殺得骨屑亂飛,泥星點點,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也令操控雙方的兩名老者全神貫注。
忽有一道遁光落入林中,顯出一名中年道人,他見二老廝殺正酣,便沒有打擾。
盞茶功夫過去,骨將縱馬上前,揮劍劈散了最後的一團汙泥,整個戰場隻剩他一人,不由欣喜舞幡。
“哼!你贏了!”
一名長眉老者撇了撇嘴,見中年道人侍立,眼眸中光芒一閃,道
“何事?”
那中年道人忙道
“啟稟涳延師伯,元靈殿來訊稱,左殿真傳弟子原上夫的魂簡裂開了,其中多了一段記憶畫麵,料是凶手。”
說著,他從袖中遞出一枚中有裂痕的玉簡,道
“可需要弟子按圖索驥,派遣執事追殺?”
涳延神識掃過玉簡,隨即淡淡道
“不必,將玉簡封存,再從原上夫的族親中擇優授法,若有築基者,可繼承一應功績與真傳之位。”
中年道人唯唯離去。
“好歹也是個有望結丹的苗子,被外人殺了,連個屁都不放,是不是叫人小覷了我們太淵教?”
此時,另一名老者趿拉著道履走來,頗有幾分不羈。
涳延則冷然道
“有境界、有戰力,卻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我原本想看他結丹前是否能明悟,如今死了,也就罷了。
對了,你門下有個徒孫不是也走了那條路麼?哪天死了告訴我一聲!”
“你個烏鴉嘴!”
不羈老者怪聲笑道
“路是好路,未來也比咱們這些老不死的光明許多,但其中分寸還需他們自己把握,至少九幽宮不曾毀諾。”
二人相對而坐,不羈老者取出兩個酒壺,滿飲了一口,咂摸著嘴道
“太淵教是個小門派,上麵願意漏下一些機會,不緊緊抓住,難道眼睜睜看著鄰居們坐大?我可不甘心!”
涳延將酒一飲而儘,緩和了臉色,道
“我並非反對弟子們追求大道,隻是我們都知道,免費的向來是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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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一艘法舟在空中疾馳,沈解鐵青著臉操控方向,不斷躲避斜後方射來的符籙,罵道
“劉虞你個大蠢材!交流符籙之道是這麼交流的?我們才來太乙宗一天啊!”
劉虞也是麵孔漲紫,道
“誰知道太乙宗修士如此狹隘!比了幾道煉氣符籙就輸不起,若我拿出築基符籙來,還不得出動結丹?”
話音剛落,後方一道神識傳來
“前方賊子聽著!若乖乖停下受縛,交代傳承來源,還有保命之機,否則待我等師兄前來,爾等生死兩難!”
“哼!原來是覬覦我們的符道傳承,我說怎麼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