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鬱珠蹙著眉滿臉警告地用手臂杵了杵她,低聲道。
“你是來拆我台的吧。”
公儀衾淑饒有興致看著二人,這可比紅鯉好玩多了。
何鬱珠看公儀衾淑眉眼帶笑,窘迫刹時被看穿,不由得更加惱怒。
“你笑什麼?”
公儀衾淑淺笑輕言道。
“這位姐姐為世孫如此仗義疏言,又當眾於廳欄審度於我,這份豪情,莫說是世孫,連我見了,也不禁動容。”
何鬱珠臉色瞬時翻紅,四下打量卻也不見來人注意她們。
何鬱珠上前一步,抿了抿朱唇,壓低音量恨恨道。
“與世孫何乾!”
是了,公儀衾淑於世孫有婚約,親近些也無礙,她隻是與世孫有些遠親,平日裡更是疏遠,確實不該由她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對公儀衾淑評頭論足。
“既與世孫無關,那姐姐這又是為何?”
“我便是瞧不上你這副做派模樣!”
話音剛落,隻聞得遠遠的傳來小廝的問安聲。
“世孫。”
裴少珩向那人點點頭,略過他,朝公儀衾淑處走來。
何鬱珠向後走了幾步,看著裴少珩也不曾有話了。
“衾兒,郡主供了母親一壺溈江白毛尖,現下與公儀夫人邀你同去品試。”
裴少珩看著公儀衾淑眼神甚是柔緩,公儀衾淑點了點頭。
裴少珩偏過身來,依舊是往日儒雅謙和的姿態。
“何姑娘可要一同前去?”
何鬱珠登時遲疑,弱弱地牽出一抹尬笑。
“我我便不去了。”
“既如此,我與衾兒便不做陪了。”
裴少珩淡淡地將目光收回,側過身子,伸出手來招公儀衾淑走在他身前,自己則轉向右側跟著。
親昵卻也不逾矩。
何鬱珠看著世孫甘於位列公儀衾淑身後側,心下酸楚不已。
再看兩人離去身影,卻也稱得上郎才女貌,更是煩悶,隻得低頭絞著帕子。
待離得遠了,裴少珩這才開口道。
“她可有為難與你?”
公儀衾淑粲然一笑“我當是真有白毛尖兒呢!”
裴少珩也不搭話,隻自顧自說著。
“我看她麵色不好。”
“何家姑娘率性真實,很是可愛。”
裴少珩看公儀衾淑麵色欣愉,便知她無事,也不再問,隻跟著她慢慢走回去。
等席麵散去,雲慧枳和公儀珢華同乘一輛馬車,女使們察覺雲慧枳麵色不佳,也不敢搭話,隻扶著雲慧枳同公儀珢華上車後默默跟在車簾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