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硒從宮裡回來後便同雲慧枳急急地去看望公儀衾淑,見女兒無恙安睡,待了小半刻這才回去了。
“官人,今日之事可要報官?”
“報什麼官!你報了官咱家的臉麵,衾兒的名聲都不要了?”公儀硒看著雲慧枳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如此輕放這群匪徒,那以後?咱家女兒還出的去門嗎?”
“天子腳下!皇城根上!怎能出了這等荒唐事?定是背後有人操手,難不成是我朝堂上攪了旁人的痛快?”
雲慧枳連忙上前拽著公儀硒袖口,滿眼擔憂,公儀硒反應過來輕拍了拍她的手,又安撫了幾句,二人這才安置。
月影沉壁,風撫珠簾。
尹府內,尹牡雪手上的茶盞應聲滑落。
“你說什麼?叫她跑了?”
“來人足有十數個,小的們實在不敵。”
“滾。”尹牡雪陰狠道。
秦磚漢瓦,紫柱金梁,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與漢石堆砌的城牆,遠遠觀之,甚是雅致,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上閃著耀目的光澤,威儀且輝煌。
仁明殿內,婦人盛服濃妝,韶顏雅容,手裡捧著一件青灰色的軟絲寢衣,滿目悲切。
“娘娘,宣王殿下求見。”宮女來報。
皇後將寢衣放好,理了理心緒,淡淡道“叫他進來。”
不一會,一位身形修長,麵容剛毅的男子走了進來。那人雙眼漆黑如墨,深邃如鷹般的眼眸銳利逼人,下巴有淡青色的胡茬,劍眉入鬢,薄唇輕抿,讓人瞧著很是畏懼。
“兒臣給母後請安。”
“一路舟車勞頓,不回府邸好生歇息,怎的這麼早來請安了?”皇後一臉慈顏。
“九弟薨逝,兒臣悲痛不已,又怕母後憂思過度,特來探望。”袔淅緩緩開口,麵色並無半分悲切,眸子裡燃起挑釁的光芒。
皇後緩緩收起臉上的笑,麵若冰霜,搭在扶椅上的手慢慢收緊,握得生疼。
“那你就很該去祭奠他。”皇後強忍著悲痛與憤恨一字一句道。
“這是自然,不過兒臣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謝恩,若無母後從中作梗攪了兒臣的婚事,兒臣也不會被罰至商禹,更不會有此機會大敗北狄,得此高升,加官進爵。”
看皇後臉色鐵青,袔淅愈加猖獗。
“母後如今隻剩孤身一人,兒臣奉勸母親好生安養,切莫將手伸得那般長,省的機關算儘最後卻得不償失。”
袔淅說完便轉身離開。
皇後強忍著悲痛站起身開,胸腔一起一伏地喘著氣,咬牙切齒道。
“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聞言,袔淅停下腳步,麵無表情道。
“是天收的。”
言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