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懷柔哭的鼻尖通紅,啜啜泣泣地貼近公儀衾淑委屈道“你說……二姐姐怎的這般狠心,連四姐姐都哭的不成樣子,她卻哭也不哭,隻冷冷的站著。”
公儀衾淑用帕子拭了拭淚小聲道“二姐姐哭過的。”
“什麼時候?”公儀懷柔噙著淚一臉單純地看著公儀衾淑。
“宏兒離世那晚她哭了,還有昨日夜裡她也偷偷抹淚呢。”
“哭還得避著人,二姐姐真辛苦。”公儀懷柔歎了口氣道。
“現下宏兒沒了,母親病倒了,祖母年紀也大了,這府裡上下這麼多事都得嫂嫂打理,二姐姐總得日日幫襯著,若全似你一般哭的找不著南北,那這家怎麼辦?”公儀衾淑也歎惋著開解道。
聞言,公儀懷柔疏解地點了點頭。
“我有時覺著,二姐姐不是真心疼愛咱們的,但有時又覺得她比母親還疼我,現下眼瞅著柳小妻哭的情真意切的,我才明白,這親與不親,緣不能光看麵子功夫。”
公儀衾淑點了點頭,公儀懷柔又釋然開口道“四姐姐倒是哭的有幾分真心,想來這些年,她也是真心疼宏兒的,每每想到此處,我便不想同她作對了。”
“也許某天你就發現你同四姐姐也是親的。”公儀衾淑偏過頭看著她。
“你親嗎?你同四姐姐?”公儀懷柔對著公儀衾淑的眸子認真道。
公儀衾淑一時答不上來。
公儀懷柔將視線收回,又緩緩地落在銅盆裡燒完的冥灰中,輕哼道。
“我同她便算了。”
又月餘,汴京疾疫終是止住了,病患幾劑藥下去也漸好了,各洲縣也陸續接到了補給,方子,呈現一片大好之態。宸陽帝將受災各地賦稅徭役一律減免,又下放銀錢恢複經濟,安葬逝者。
城內幾家送喪結束,疾疫全然好乾淨了。各家清掃門院,插柳枝,撒石灰,去除晦氣,汴京又恢複先前喧鬨繁華之景。
此事過後,程府,雲府,汝陽王府,潯陽老家等諸府親友都來公儀府祭奠慰問。
弄玉堂內,柳俞凝將眾女使屏退,都留下鄒婆子道。
“前些日子無暇顧及,今個兒我倒想起來了,為何派去人手至今也沒有回複?”
鄒婆子想了想道“前些日子亂的很,活不活的下來都難說,怕是那幾個短命的躲著呢!”
聞言柳俞凝也點了點頭,罷了,反正也都是些小事。
薛家新婦沒了。
公儀玟若半喜半憂,新婦過門不出四月便過身了,許是究元哥哥心裡也很難受罷。
歎惋那女子紅顏薄命,公儀玟若便更堅定了。
此次疾疫毫無征兆,天人輕輕一揮手,便擄走數不儘的生靈,她眼見著宏兒離世,那樣痛苦,生老病死,憂喜禍福誰人又知道哪個會先到,若在能自主的日子裡被人掣肘相製,那才是最大的不值,人活一天便少一天,那不如在預知的日子裡多尋些快樂,不留憾事。
她要嫁給薛究元,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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