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嫁進來的鄧雪憐懵了。
才拜完堂,夫家就被抄家,自己也要被連坐?
她扔了遮臉的扇子,怒視賀向哲等人,“你們誰能說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賀向哲見她生氣了,急忙安撫,但他自己也實在不了解。
“爹,我們家是缺錢嗎?怎麼會私挖金礦?”
“那可是謀逆抄家的大罪啊!”
賀父顫顫巍巍抖著身子,當時替太子做這事時,他就料想到了今日。
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太快了,新婦才剛剛入門,就被抄家!
“無需擔心,讓他們抄,咱家值錢的東西早被為父轉移了。”
“北地那邊,我也已經安排妥當,等去了那裡,咱們還能享一世富貴。”
賀父低聲跟賀家眾人說道。
耳力好的厲天灼不屑笑著。
太天真了。
還想繼續去北地享福?
也不想想北地是誰的地盤?!
君宸熠的封地就在那兒,賀家轉移的那些財產,現早已進了君宸熠的私庫。
賀家所有人被迫退去華服、首飾,穿好囚衣,戴好枷鎖,現在就讓他們上路。
厲天灼知道,他們背後還有人,怕那人暗中生事,所以才這麼趕。
好好的成親日,突然變成抄家流放之日,全城都過來看熱鬨。
鄧家的人苦苦哀求厲天灼,讓他放過鄧雪憐。
但這怎麼可能?
彆說厲天灼本沒有這個權力,就算有,他也不想放。
被私礦所連累的百姓,足有上百人。
牛家村及其周圍幾座村子的百姓,都來看賀家的下場。
他們籃子裡都帶了爛菜葉子、臭雞蛋,往賀家人身上砸去。
不偏不倚,牛翠琴的臭雞蛋正好打在了鄧雪憐身上。
一炷香前,鄧雪憐還滿身華服珠釵,現在嗅著頭發上臭雞蛋那令人作嘔的味道,痛不欲生。
她何時遭過這等屈辱?!
看著身邊押送他們的這些銀龍衛,她心中暗暗發誓,若不死,定要讓厲天灼、鄧攸檸他們加倍奉還。
“憐兒,我的心頭肉啊——”
直到流放的隊伍出了城,鄧家三口人還在後麵窮追不舍。
“彆追了,他們要上路了,再不上路,天都黑了。”
銀龍衛將人犯交給押送官差,見鄧家人還在這哭喊,江淵不耐煩提醒。
真是區彆對待,撿來的女兒如寶,親生的女兒就是野草?
他都有些搞不懂鄧家人是怎麼想的。
難怪大人會對他們視如仇敵!
“父親、母親、兄長,女兒不想離開你們。”
“此去北地,三千裡路,女兒怕是今生都不得見父母了。”
鄧雪憐每哭一下,鄧家三人的心便流出一滴血。
直到她被官差用鞭子驅趕,不得不離開,才不再跟鄧家訴苦了。
鄧家本想繼續跟上,奈何看到官差鞭打鄧雪憐,顧氏急火攻心,吐了口血,昏迷了。
沒辦法,鄧征父子二人隻能先回府。
鄧雪憐那邊,他們也會打點人多多留意幫襯。
福壽堂。
看完流放後,鄧攸檸跟厲天灼說了些話,黃昏時才回的家。
韓瓊月消息靈通,足不出戶,便知曉賀家流放一事。
她覺得奇怪,特派人堵著鄧攸檸,將她叫過來問話。
“賀家罪行,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