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咋了?你咋了?”
李蓮剛從車間出來,準備和工友去吃飯,老遠就看見李天明渾身是血跑了過來,嚇得腿都軟了。
“我沒事,不是我的血,不和你說了,我得送他去廠醫院!”
說完接著往前跑,跑出去沒幾步又退了回來。
“拿著吃,看你瘦的!”
說著把網兜塞進了李蓮手裡。
啊?
李蓮還沒等反應過來,李天明已經扛著莊誌濤跑沒影兒了。
“大蓮,剛才那人是你哥?”
一個年輕的圓臉小姑娘看著李天明離開的方向。
“哦!是……是我堂哥!”
說著,看了看手裡的網兜,隔著飯盒都能聞見肉香。
“你堂哥也是咱們廠的工人?”
“不是,我堂哥帶人來給廠裡蓋職工宿舍。”
幾個工友立刻明白了,李天明就是廣播裡經常提的農民建築隊的一員。
那個圓臉的小姑娘頓時沒了興趣。
看著高高大大的,長得也挺精神,可要是個農民,那就沒得聊了。
李蓮並沒看出異樣,提了提手裡的網兜。
“走,我哥請咱們吃的,都是肉菜!”
肉菜?
幾人瞬間兩眼放光,她們可是好久都沒吃著肉了。
人雖然不合心意,但肉菜合啊!
再說李天明這邊,他知道棉紡廠醫院的位置,之前有個鄉親乾活的時候,小腿上被豁了一道口子,當時李天明跟著一起去過。
到了廠醫院,直接將門撞開,把值班的護士都給嚇了一跳。
啥情況啊?
突然闖進來兩個血葫蘆。
“你……你是李天明!”
今天中午值班的護士正是莊婷婷,職工宿舍開工那天,她也去過現場,見過李天明,而且,給她留下的印象還挺深。
“是我,您快給看看。”
說著,把莊誌濤放在了病床上,臉上的血已經凝住了,再加上喝醉了酒,臉漲得通紅,這會兒看上去十分可怖。
“小濤!”
莊婷婷看清被李天明扛進來的人,嚇得發出了一聲驚叫。
“你……你咋又把我弟給打了?”
剛好的差不多,上午出的院,這才多大一會兒,又給送回來了。
“啥?你是他姐?不是,不是我打的,我們兩個喝酒,剛喝兩杯,他就滿臉流血,然後我就給送過來了!”
李天明這會兒也被嚇壞了,真要是因為喝酒,把連襟給喝死了,他也得擔責任。
“喝酒?他傷還沒好呢,你就讓他喝酒?”
“不是我讓他喝,是他非得請我喝,不喝還不行,說是要給我道歉!”
這件事得說清楚了。
不該他擔的責任,堅決不能擔。
莊婷婷也顧不上問了,趕緊拿來醫藥箱給莊誌濤處理傷口。
看著挺嚇人,其實來的路上,血已經被止住了。
這會兒是醉倒了,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開始說胡話。
“喝,接著喝,我就不信了,打架打不過你,喝酒我還喝不服你,喝!”
莊婷婷滿臉尷尬,原來又是這傻弟弟自找的。
李天明看著莊誌濤應該是沒事了,也鬆了口氣。
敢情是打算在酒桌上找回麵子。
就知道你小子沒憋著好屁!
“那個……李天明同誌,這裡有我就行了,剛剛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你……可以先走了!”
誰知道這傻弟弟等會兒還會說出什麼來,還是趕緊把人打發走的好。
人家親姐都這麼說了,李天明自然沒必要留著。
“那行,我就先走了!”
剛到醫院大門口,差點兒和聞訊趕過來的宋曉瑛撞在一起。
“你……你又和莊誌濤動手了?”
她隻聽說莊誌濤渾身是血,被人送去廠醫院了。
此刻見著李天明,立刻懷疑到他的身上。
莊誌濤是沙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