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眼中儘是疑惑。
這怎麼成了她的賠禮飯了，還有，雲瑤這種人還會賠禮道歉？他們一直以為她敢與天爭高敢於地比寬，才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隻有雲正豐的眼神有些複雜，他猶豫片刻後直接起身。
雲瑤看著他，未說話。
“雲瑤小姐，您大可不必如此自降身段，雲家根本不值得您如此，是我們對不起您在先。”雲正豐神色略顯哀傷。
“爸，你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對不起雲瑤了！”雲江海聲音突然拔高。
雲正豐瞪了雲江海一眼，怒氣衝衝地說道“混賬，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雲江海隻覺得不可置信，老爺子真是瘋了！但是礙於蔣正元還在這裡，隻能作罷。
雲江海的事情就像是個小插曲，沒有任何人放在心上。
雲瑤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十分嚴肅的雲正豐。
“雲正豐，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看出雲正豐眼中的疑問，雲瑤不緊不慢地說道“像……小孩子犯了錯。”
雲正豐有些無奈，這雲瑤小姐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雲瑤小姐，雲家現在麵臨劫難，我也沒有臉麵求您幫我們渡過難關，即使您想幫，我也不同意，是我們雲家不配。”
雲正豐又恢複那般一絲不苟的模樣，身上還繚繞著些許寂寥和痛苦。
什麼叫做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說的就是他們。
若是雲瑤小姐去了彆人家，指定是被供起來，才不會三番五次地被自家後輩指著鼻子罵賤人，就算是雲家破產，他也不怪任何人，這就是報應，是他們不尊重不愛護老祖宗的報應！
雲瑤的眼神落在麵前的那瓶酒上，趁其他人的注意都在雲正豐身上，手指輕抬，將這瓶酒收了回去。
然後若無其事地抬頭看向雲正豐。
“繼續。”
雲正豐以為雲瑤聽進去了，這才繼續說道“雲瑤小姐，您本該是那天上的明月，卻被我們這烏煙瘴氣的家庭拖了後腿，今日過後，您就離開雲家吧，雲家以後是好是壞，都再也跟您沒有半分關係。”雲正豐的神色有些哀傷。
這些時日，他雖是將雲瑤當祖宗似的供著，但是也生了真實情感，真要說再見，他還有些舍不得。
但是比起自己的感情，雲瑤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雲瑤笑意盈盈地聽完雲正豐的這番“肺腑之言”，手指輕打桌麵，眼中興味不減。
“若是在我第一日來雲家的時候你這麼說，我就聽了。現在嘛……就算了，畢竟我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雲瑤小姐！”雲正豐打斷雲瑤。
雲瑤收斂了眼中的那份興味，換上和雲正豐一樣的認真。
“這雲家也不是無藥可救，何況，也有人……是真的值得。”雲瑤話落，抬頭看向雲正豐，隻見他的眼中閃著淚花。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丟不丟人！”雲瑤有些嫌棄地說道。
雲正豐看著雲瑤，良久，二人相視一笑，包廂中傳出他們爽朗的笑聲。
“好了，我們該說正事了。”雲瑤率先回神，看著眾人說道。
剛才，他們隻覺得老爺子不像是在和一個小輩說話，倒是像極了同輩之間的談笑風生，竟讓人有幾分恍惚。
再看雲瑤時，他們的神色都換上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