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代晟不說話，雲瑤眉頭微挑。
“代律師，嗯？”
代晟看了看雲瑤，又將頭低下翻看起資料。
“延世國際總裁，蘇聿塵。”他的聲音不高也不低，但剛好入了雲瑤的心頭。
他若是現在抬頭，必將看到雲瑤眼中瀲灩著的溫柔。
“雲小姐，現在可以說說你當日的情況了吧？”代晟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神情嚴肅地看著雲瑤。
“自然，那天，我……”
雲瑤一口氣將那日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連帶與薛晴的恩怨都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代晟。
明明身陷囹圄，她卻無半分沮喪之意，與之前的態度大相庭徑，語氣上揚，眉眼間都帶了幾分歡快靈動。
現在的雲瑤竟然……心情不錯？
“代律師，薛晴死於自殺，背後推手是白夢顏，薛家也是合謀，白夢顏的目的就是為了毀了我，至於薛家……他們是為了吞並雲家的國際。”雲瑤侃侃而談。
代晟第一次見雲瑤這般女子，被薛家人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定罪，卻毫無懼色，像是在談今天吃了什麼那般雲淡風輕。
“雲小姐，這些話你可和警方說過？”代晟問道。
雲瑤輕笑，搖了搖頭“涉及薛蘇兩家，我說了他們就會信嗎？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我被殺人滅口怎麼辦？”
代晟聽此，點了點頭。
“雲瑤小姐，說實話，若是背後黑手是薛蘇兩家，你想要借此定他們的罪是不切實際的，他們都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大族，在帝都的實力盤根錯雜，說是難以撼動也不為過，稍有不慎，你的生命安全將會受到威脅。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證明薛晴是自殺而死。”
雲瑤靠著座椅，垂眸看著手腕上泛著冷光的手銬。
“常碩告訴我你是帝都唯一不畏強權的律師，想必你今天說這些話，也並不是你本意吧？”雲瑤輕聲說道。
代晟微怔，看著麵前風華絕代的女子，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能讓蘇葛兩家最出色的繼承人都青睞有加的人，又會差的了哪裡去？
“確實，這是蘇聿塵的意思。在來之前他特意跟我說過，相比讓那些惡瘤付出代價，他更在意的是你的安危。”
聽著代晟的這些話，雲瑤眼神微動，心底有什麼東西開始茁壯成長，撓的她心癢癢的。
“雲小姐，現在警方之所以沒有給你定罪，主要就是沒有在那杯壁上找到你的指紋，但這不足以翻案，一切要等法醫驗屍結果出來之後才有定論。”
雲瑤點了點頭，也知道他們的難處。
“代律師，今天就到這兒吧。”常碩推門而進，向代晟打了聲招呼。
……
待代晟出了警局，便直接上了停在馬路對麵的一輛黑車。
“情況怎麼樣？”
“不容樂觀，現在案子進了死胡同，隻要無法證明薛晴是自殺，雲小姐就不可能洗清嫌疑，哪怕定不了她的罪，她也不可能被釋放。”
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眸光如炬。
“她……還好嗎？”
代晟微微一愣，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從這位主的嘴裡聽到他對彆人的擔憂。
“蘇總啊，多慮了，你的這位心上人可不是一般人，換成尋常女子，這麼大的輿論當頭，又身陷囹圄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光明，估計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可倒好，跟沒事兒人一樣！我聽常碩說了一嘴，昨天一夜她還協助警方撬開好幾個硬茬的嘴呢！”代晟想起那抹讓人驚豔的身影，搖了搖頭。
來接代晟的，不是彆人，正是蘇聿塵。
在聽到代晟的話後，蘇聿塵如寒冰的眸子漸漸有了鬆動。
她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