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聿塵看著顧九涼手中的發絲，眼神沒有起半分波瀾。
一個人長白頭發難道是很值得稀奇的事情嗎？人生在世，生老病死那都是他們無法乾擾的。
若是要真的計較，除了會徒增煩惱之外，並無其他好處。
顧九涼見蘇聿塵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深覺自討沒趣。
“真不知道雲瑤那麼機靈的小姑娘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榆木疙瘩！”顧九涼小聲嘟囔。
蘇聿塵自是沒有錯過那雲瑤二字，他艱難地轉過頭。
“是……是她送我來這裡的？”療養的這幾天，他已經將自己現在的處境摸清楚了。
這裡是華國幽山，神醫顧九涼隱世居住的地方。
自己本該是在坦爾的，是怎麼在昏迷的情況下回到華國的？又是怎麼得到顧九涼的醫治的？要知道，顧九涼的脾氣很怪，甚至有不治富人的說法。
顧九涼十分不爽蘇聿塵這躺在床上還拉著一副臭臉的模樣，想要知道真相？嘿，就不告訴他！
“想知道？”
蘇聿塵緩緩點頭，眼神不離顧九涼。
“那就等你康複了自己去問她吧！我什麼都不知道。”顧九涼攤了攤手。
蘇聿塵“……”外界說的沒錯，顧九涼的脾氣當真是奇怪的很。
既然他有意隱瞞，自己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了，索性換了話題。
“我什麼時候能康複？”
顧九涼動作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蘇聿塵，你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雖說你的恢複能力驚人，但是你傷的有多重心裡沒點逼……呃，數嗎？”
“你被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沒氣了的概念是什麼你能明白不？四肢儘斷，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力擠壓，就是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的那種！”顧九涼越說越著急。
蘇聿塵看著激動的他，嘴角抿起。
“你也算是名副其實。”
聽蘇聿塵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顧九涼先前還沒反應過來，以為蘇聿塵是在誇他，但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怎麼感覺這小子是在拐著彎的罵他呢？
如此想著，顧九涼的神色沉下來，瞪了蘇聿塵一眼甩袖而走。
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蘇聿塵的臭德行就跟雲瑤是一模一樣的！
蘇聿塵看著顧九涼摔門而去，嘴角微微勾起。
看著掛滿藥材的天花板，蘇聿塵眼神漸漸暗了下來。
若是沒有猜錯，有能力一息之間就將他從坦爾帶回華國的人，隻有雲瑤。
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坦爾的？
還有，按照她的性子，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見到她？
蘇聿塵開始回想那晚發生的事情。
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攻擊，然後暈倒。
中途醒來過一次，隱約記得，是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各個黑衣裹身，且有著不似尋常人的力量。
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勢必是來取自己性命的。
如果是雲瑤救了自己，那自然是要和他們產生衝突的。
若是不敵？
想到這兒，蘇聿塵的神經緊繃起來，看著床頭櫃上的手機，掙紮著想要夠到。
可是，無論他怎麼挪動，仍是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胳膊直接磕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