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哥,今天是周四了,周五爸爸媽媽就回來了。”
少女一隻手托著下巴,挑撥著盤子裡煎糊了的香腸,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平時都是哥哥早起給她做飯,今天不知怎麼的,自己都洗漱完了,哥哥都還沒起床。
“哦,回來就回來吧,反正也是回來給小晨過周歲生日,和我們沒關係。”
奈沫似乎並沒有嫌棄妹妹做的飯,大口大口的吃著。
“哥,等會我們還去學校麼?我不想去了。”
少年聽著上學兩個字,嘴裡的咀嚼戛然而止,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恐懼。“
“還是去吧,等早讀結束再去。”
“不去的話,會被殺掉的”
吳卻坐在餐桌前,機械地咀嚼著妹妹做的早餐。煎糊的香腸帶著焦苦的味道,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85的發狂值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景象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哥,你還好嗎?"景景擔憂地看著他,"你的臉色很難看。"
吳卻搖搖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能感覺到,這個夢境正在試圖侵蝕他的理智。那些被壓抑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湧,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吳卻,還是這個叫奈沐的少年。
"我們得去學校。"他站起身,聲音沙啞,"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告訴我,最近學校裡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景景歪著頭想了想"奇怪的事好像沒有。不過最近同學們都很安靜,連平時最愛鬨的小美都不怎麼說話了。"
吳卻的心沉了下去。這種集體性的行為改變,往往意味著更大的危機。
兩人收拾好書包出門。清晨的陽光本該明媚,但照在身上卻有種刺骨的寒意。街道上空無一人,連往常晨練的老人都看不見。
走到學校門口時,吳卻突然停下腳步。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違和感——校門口的值日生站得筆直,卻對他們的到來毫無反應。更詭異的是,值日生的眼睛一眨不眨,就像兩枚玻璃珠子。
"哥,怎麼了?"景景拉了拉他的袖子。
吳卻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到值日生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值日生毫無反應,依舊保持著僵硬的站姿。
"彆管他,我們進去。"吳卻壓低聲音說。
教學樓裡安靜得可怕。走廊上零星有幾個學生,但都低著頭匆匆走過,對兩人的存在視若無睹。吳卻注意到,這些學生的腳步整齊劃一,就像被某種力量操控的提線木偶。
"先去教室。"他對景景說。
推開教室門的瞬間,一股寒意撲麵而來。教室裡坐滿了學生,所有人都保持著相同的姿勢——雙手放在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講台上的老師正在講課,但發出的聲音卻像是某種機械的雜音,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
吳卻拉著景景在最後一排坐下。他能感覺到,教室裡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那些學生的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突然,他注意到前排的一個女生在顫抖。那女生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哭泣。但當她轉過頭時,吳卻看到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兩行血淚從眼眶中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