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觀察室裡的試藥人員看起來外表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彆,但行為卻完全不符合年齡。
她正趴在地上玩著一隻紙疊的小青蛙,時不時發出幾聲高興的笑聲。
“小青蛙~跳跳跳~蹦蹦蹦~~”
她高興地玩了一會兒,突然注意到玻璃牆外的陳魚和cdy,立刻放下手中的紙青蛙,開心地向她們招手,嘴角帶著一絲孩子般的笑容“你來了,你上次說可以帶我去找媽媽,我現在能去了嗎?”
cdy沒有理她,低頭繼續敲擊著鍵盤。
觀察室裡的女人看了看cdy又看看陳魚,似乎並不打算放棄。她接著說“我想見媽媽,我在這裡好久了,真的好久沒見過她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急切,“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能聽見嗎?我隻想見媽媽一眼……”她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我好痛……好痛啊……”
最後,她忍不住開始抽泣,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無助。
在那種虛假快樂的表象下,痛苦悄然浮現,往往會回憶起初生時母親毫無保留的溫暖。
“吵死了,吵死了。”cdy轉頭,臉色不耐煩地對陳魚道,“你錄好了嗎?”
陳魚點頭。
cdy並不在意這些人的痛苦,她快速帶著陳魚轉身,走向下一個觀察室。
就這樣,陳魚跟隨cdy在長廊裡一個接一個地走,拍攝那些已經扭曲變形的試藥人員。每一個觀察室裡,都充滿了怪異的氣氛和無法言喻的壓抑感。
“把資料導進u盤,你今天就可以下班了。”cdy一邊說著,一邊丟給陳魚一個金屬殼的u盤。
陳魚接過u盤,默默地按下了電腦鍵盤,準備將所有資料整理好。
樓層裡的其他員工已經幾乎都走得差不多了,整個樓層的燈光變得昏暗,隻剩下陳魚桌上的電腦發出的熒光,在灰色的環境中切出一道刺眼的白條。
接下來的四天,陳魚一直在重複勞動。
她整理廢棄的資料,瀏覽著那些記錄試藥過程的報告,看著玻璃牆裡那些不再具有人形的試藥人員。
而且在第五天時。
她通過實時監控的大屏幕,看到了章知行
章知行被分配到了3號觀察室,像其他試藥人員一樣吞下了月光花軟糖。然而不久後,她卻悄悄跑到浴室,拿出了一個保溫杯,喝了一口裡麵的液體。
保溫杯裡大概是她生產出的藥水,可以抵抗月光花的藥性。
這也不奇怪,如果沒有解藥,天天在這裡研究月光花的研究人員和常接觸藥品的醫生護士,早就成為玻璃牆後的一員了。
一滴鮮血從口罩下滲出,在白色的口罩上形成了一圈如撕裂紅裙的痕跡。
陳魚輕輕拉下口罩,擦去鼻子下的血跡,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最近的工作壓力很大,但奇怪的是,她的心情一直出奇地平靜。
她在兩天前已經發現了,整個樓層其實都彌漫著月光花的花粉,尤其是長廊,那些已經不成人形的試藥人員每天還是要吸入大量月光花。
醫生和觀察員沒事,大概是因為他們有對抗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