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浪在身後不斷湧來,陳魚跑進走廊的同時,血水也衝進走廊裡,撲在她的身上,血水多得像是無儘的深海,陳魚墜入血水中,腥臭的血液爭先恐後鑽進她的鼻子嘴裡。
陳魚掙紮著向上遊,血浪打得她手腳無力,好不容易從血水裡探出頭,隻能向著花園遊去。
花園外的玻璃門,不論血水如何撞擊一絲一毫都沒有滲透進去。
陳魚用力擺著胳膊,向著玻璃門處遊。
“嘭!”
她順著血浪撞開玻璃門,跌進花園的地麵。
“咳咳咳!”
血水把她全身染得血紅,頭發濕漉漉地黏在臉上,嘴裡全是不知來源於何的血,陳魚此刻隻能伏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嘔吐。
周圍是草木藤蔓晃動的簌簌聲響。
等她抬起頭時,身邊竟然多了幾雙眼睛
陳魚立刻直起身,召喚出短鐮刀劈砍過去。
眼球掉落在地,眼球後連接著一段綠色的藤蔓,這些眼球是植物。
陳魚探頭向四周張望。
花園裡其它植物也都是這樣,掛在樹上藤蔓垂下的尾端是人的手臂,雍容的玫瑰中央是一顆還帶著睫毛和上眼皮的嬰兒藍眼睛。
就連她腳下這條草地小路,細看也摻雜著各色的發絲。
整個花園的顏色極其鮮豔,刺痛雙目,仿佛被高溫炙烤過的空氣,扭曲失真。
而在小路的儘頭,是一座石頭雕塑,雕塑是穿著鬥篷的人,臉上沒有任何五官,手攏成碗狀,像是在乞求,也像是在給予。
“你…▇▇知道…我……”
熟悉又令人恐慌的低語聲忽然響起。
陳魚繃緊身體,快速張望了一圈,周圍的植物全都“扭頭”看向她,也在看向雕塑。
陳魚也急忙轉頭盯著雕塑,雕塑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黑色的漩渦,像是要把人的靈魂伴侶一切都吸納進去。
“你…▇▇注視…我……”
“你…▇▇感受…我……”
低語聲越來越多。
花園裡有些植物長著嘴的植物在低吟,在它們的間隙之間,黑袍人突然間如同植物般從土壤中冒出。
他們的身型最初微小,像是剛剛發芽的植物,慢慢、扭曲,最終變成了模糊的人形。
而離她最近的黑袍人,陳魚看清了他兜帽下的臉,是這間藥物公司的老板,她的上司,王兆星。
王兆星也沒有隱藏的意思,他掀開兜帽,還是那副自信到極點的笑容和陳魚對視。
他的臉上冒出幾個鮮綠的嫩芽,他的身體早就受到汙染。
“我親愛的員工,現在就是你為公司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王兆星幾步向前,站在落後陳魚一步的位置,雙手高舉向天,大聲喊道
“沉睡於▇▇的主宰,您卑微的仆從在此獻上祭品,祈求您的注視。”
“我們獻上血肉,獻上靈魂,獻上理智,隻求您從永恒的沉睡中蘇醒,帶來新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