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潮生似乎是沒聽見白青楓的話,靠著桌案的身子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
一時間暗色調的室內氣壓低的嚇人,白青楓也幾乎屏住呼吸的盯著孟潮生的背影。
按理說他得到的這個消息不會有什麼錯,這一波,他應該也是送到了心坎上的。
可是孟潮生的態度他卻琢磨不透,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如果不高興為什麼要給他半個小時,如果高興,現在的態度又是什麼意思?
白青楓此時滿心猜疑,也十分忐忑,接觸到黑豹這樣的頂級財團其實不容易,能見到背後真正大老板更是難上加難。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誰給你的這個消息?”漫長的寂靜後,孟潮生緩緩開口低聲問道。
清冷的聲線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白青楓被問的有些懵“您指的是什麼?”
“我曾有個念念不忘的故人,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孟潮生緩緩站直身軀,轉身一步步從桌案前走了過來。
白青楓隻知道聽聲音孟潮生是個年輕人,但沒想到這麼年輕。
他看上去和藺鶴棠差不多的年紀,氣質清冷,但並不給人有疏離的感覺。
孟潮生坐在沙發上,悠然的翹起二郎腿,挑眉瞧著白青楓,瑞鳳眼裡含著意味不明企鵝危險的笑。
白青楓被孟潮生這種眼神盯的渾身發毛,活到這個年紀,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麵,但他此刻還是彆開了視線。
“抱歉,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孟潮生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些許玩味。
“哦?這麼隱秘的事,可以隨便聽彆人說?”孟潮生的語氣依舊沒有情緒起伏,可是他這句話剛落音,兩個黑人保鏢就不由分說的按住了白青楓的胳膊。
白青楓猝不及防的就被按在了玻璃茶幾上,腦袋緊緊貼著台麵,擠得他整個臉都變形了。
一把利刃比在他的小指處,孟潮生坐著一動不動,蔑視眾生的眼神猶如死神降臨。
“不,我真的隻是聽彆人說起,偶然看到照片,才發現我女兒跟她很像,我沒有惡意,隻想跟您合作,藺鶴棠害的我幾乎家破人亡,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白青楓還是嚇到了,急切的解釋。
“我養了三條羅威納,它們很喜歡吃人的手指,白先生,你確定你真的隻是偶然聽說偶然看見照片?”孟潮生再次發問,這一次語氣帶著相對濃厚的警告意味。
“我真的隻是偶然得知,我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白青楓依然堅持。
哪怕利刃已經將他的小指切出了血。
孟潮生看了一眼保鏢,保鏢收了匕首,另一個人也放開了白青楓。
但白青楓一雙腿癱軟的跪在地上,驚嚇過度後隻能勉強抬起頭,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掩飾自己的驚魂未定。
向來都是他決定彆人的生死,這是第一次淪為彆人案板上的魚肉,要說不害怕也是假的。
不過富貴險中求,想要得到就要付出。
“但你知不知道我那位故人其實是死在我手裡的?”孟潮生似笑非笑的瞧著白青楓這可笑的模樣,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濃烈的玩味。
白青楓表情逐漸僵住,他有些錯愕,孟潮生這麼年輕,人生閱曆遠不如他多,可就是看不透這樣的人。
也許是早早身居高位城府養的很深的緣故。
見白青楓說不出來話是,孟潮生又問“那可是你的女兒,你舍得把她送到我這裡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