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鶴棠緩緩坐下後,周若安才慢慢坐下。
兩人隔著辦公桌,周若安卻覺得自己處在了更被動的位置。
藺鶴棠不說話打量她的眼神她不敢直視。
“彆怕,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有些話電話裡不方便說,所以我才來律所找你的。”
“叔叔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這辦公室私密性很好。”
藺鶴棠對兒子和周若安每天的狀況,其實了如指掌,也知道昨晚周若安在兒子那過夜。
他們倆現在也算是蜜裡調油,感情很好。
“之前網上有人曝光了當年的事,我讓人查了查。”
說到這裡,藺鶴棠故意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瞧著周若安。
藺鶴棠久不在商場,但不怒自威的樣子不減當年,他看著溫和,卻並非是很好說話的人。
周若安馬上接上了藺鶴棠的話“叔叔是查到了什麼證據指向了我嗎?”
藺鶴棠搖頭。
“那叔叔為什麼要懷疑我?”
“說實話,當年的事,我做的比較乾淨,局外人是根本查不到什麼蹤跡的,知情人更是隻有周家和我們。”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藺家的人是不可能主動曝光的,所以他們周家嫌疑就很重了。
周若安漸漸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藺叔叔,我要說我沒有,您應該也不信,如果您有證據的話,今天是不會這麼和顏悅色跟我說話的。”
藺京墨定定盯著她,毫不避諱的打量中有著明顯的審視意味。
“我知道當年很委屈你,但任何事我們可以私底下商量,鬨到台麵上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說呢?”
周若安一直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坦誠的眼神裡彆無其他。
藺鶴棠閱人無數,此時竟然分辨不出來周若安這個樣子是真是假。
“叔叔說的對,當年的事,我對你們的處理的確是不太滿意,我爸說不要跟資本鬥,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隻是到了現在,作為加害者的藺小姐卻依舊對我充滿惡意,我不明白,我就是那麼的麵目可憎麼?”
周若安很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藺鶴棠作為罪魁禍首的父親,自然是理虧的。
“這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你,你要是跟京墨修成正果,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也不知道是周若安內心太敏感,還是藺鶴棠這話真的有什麼歧義。
她當即心裡不太舒服了。
“藺叔叔也覺得我跟小藺總在一起,是高攀了,你們覺得我能嫁給他,就算是對我有所彌補,是嗎?”
周若安不是一個容易情緒失控的人,但涉及到尊嚴時,難免就會失態。
藺鶴棠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解釋“周小姐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家裡更沒有什麼門第觀念。”
藺鶴棠沒生氣,解釋的也算耐心,周若安情緒飄蕩了一秒就冷靜了下來。
“抱歉,我失態了。”
“沒關係,我今天來也不是質問或者懷疑,我是來求證,既然你說不是你,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周若安點了點頭“多謝叔叔理解。”
她對人總是有點疏離,哪怕這個人是藺京墨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