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安當晚就離開了醫院,然後以生病的緣由請了假。
按照她的意思,藺京墨沒有將這件事通知給周家的父母,一則是為了避免他們擔心,二則是怕周隨會讓周若安跟自己斷了關係。
他不願意這種事發生。
周若安每天都在家裡修養身體,其實是為了恢複精氣神,被嚇了一遭,有時候人會在半夜被噩夢驚醒。
第三天晚上,藺京墨沒有回家。
過了晚上十點,周若安還是打了一通電話過去給他。
電話是在自動掛斷之前被接通的“若安,怎麼了?”
對麵的環境十分寂靜,周若安頓了一下才開口問“今晚怎麼這麼晚,是有很重要的應酬麼?”
“嗯,我媽一會兒會過來看你,她會帶一點家裡廚師做的小吃,你多吃一點。”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彆,溫潤穩重。
周若安摸著頭發若有所思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晚一點,你不用等我,早點睡。”
周若安沒有聽出來任何異樣後,安心的點了點頭“那好,你晚上回來注意安全。”
藺京墨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然後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重新走進了充滿了血腥味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燈光昏黃,卻依然能夠看得清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有多狼狽。
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恐懼令蕭錦程強行睜開了眼睛。
這個腳步聲對他來說如同催命符,他怕極了,可是餓了三天的身體和渾身發炎的傷口讓他動一下都很艱難。
“既然醒了,就不用強行喚醒你了,感覺怎麼樣?”男人的聲音從上麵飄下來,很冷。
這根本不是平常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清風霽月溫柔的藺京墨。
“彆……過來。”
蕭錦程如今連威脅他的底氣都沒有,在藺家隻手遮天的地方,他們蕭家簡直如同螻蟻。
他的眼淚混合著血不停的洗刷著臉上已經乾涸的血漬。
藺京墨一腳踩在了幾乎已經斷掉的手掌上,蕭錦程疼的鑽心,卻叫不出來,也掙紮不動,隻是表情不斷扭曲。
“你這雙手本來是不該留著的,可是你的父母苦苦哀求,我也不是那麼冷血的人,隻要你告訴我,你的同夥是誰,你這條命我就還給你。”
聽到藺京墨這番話,蕭錦程臉上的表情逐漸豐富了些。
“真……真的?”
“我當然不會騙你,我隻是想知道還有誰參與了其中?”
蕭錦程聞言,有點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隻是嗓子沙啞,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怎麼……知道還有彆人參與其中?”
藺京墨神色冰冷,低頭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蕭錦程被他這種失望凝視看的有些害怕,他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奈何掙脫不了。
“我的手……太疼了。”
藺京墨聽後好半天才慢慢悠悠的鬆開了腳“你最好說實話。”
“要是你知道背後的人還有你妹妹,你會不會也像對我這樣對她?”
藺京墨冷著臉,卻並不驚訝,好似這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蕭錦程沒有聽到藺京墨的聲音也很吃驚,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