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你在胡說什麼!章犇不是那樣的人。”
陳楓聽不下去了,大聲喝止小金。
李媽也走過來,把小金拉過去,“小犇從小就是很好很仗義很講義氣的孩子,你既然叫得我一聲媽,那我就倚老賣老說一句了,小金你剛才說話太過分了,快跟小犇道歉認錯!你誤會他了!”
“我沒說錯!他就是那樣的人。你們找人教我讀書識字,其中重要一點就是,做人要明辨是非,你們這是幫親不幫理,是先入為主,因著與他關係不錯,便盲目替他說話!偌大海城,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壞的惡棍了!”
小金全力掙紮,擺脫李媽的手“如果你們不信我,那也沒關係,反正我也知道,我就是楓哥哥一時心血來潮撿來的野丫頭小乞丐,哪怕說的是事實,哪怕我再怎麼強調我是親眼看到過他的惡行,也抵不過這個跟你們關係極好的章家惡棍一言半語!”
她過度用力,臉色都因此變得紅彤彤的。
她仰著小臉蛋,眼淚汪汪地看著陳楓,“楓哥哥,剛才你也凶我了,你也是這麼想的吧。覺得我是滿口謊言的大話精,覺得我在汙蔑他!”
“又或者,你明明知道我是對的,你卻嫌我是個累贅,覺得我住在你家裡,妨礙到你和鳳姐姐戀愛了,所以迫不及待要將我送給章犇!”
“我聽說當年那個長得跟我挺像的小彩虹姐姐可是你的未婚妻,你為了你的兄弟情義,無視你們之間的婚約,屢屢要撮合她與眼前這個大惡人!”
“你們可真是兄弟情深啊!你把我帶回來,可不就是為了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有同情心與愛心,多樂於助人呢!果然厚著臉皮要了鳳姐姐送我的房子是正確的,如今這家裡我是住不下去了,我現在就搬走!免得妨礙了你們的好事!”
洪小金抬首,看到陳楓依然一言不發,二話不說開始搬東西“好好好,我明白了,我馬上給你們騰地方。”
陳楓想說點什麼,仇鳳拉住了他,附耳低低說道“隨她去吧,這樣不是挺好嗎,你我落得清靜,她也總會有她的去處。我記不起來為什麼把房子給了她,但或許這就是原因了。”
“你也彆說我苛刻與薄情,你總要放她自由的。她不是囚鳥,有些鳥的羽毛太過光豔,注定不能籠養,不是今天也會是彆的某一天……除非你打算與她共度餘生,而不是與其他女子。”
“也包括我,一個人身邊的位置就那麼點,有人進來便總會有人離開,哪一天你要是厭倦了我,無論我願意與不願意,也不得不離開。”
“不管你與她是什麼關係,不管你舍得與不舍得,如果不能陪伴到最後,就注定是個過客,陳楓,你明白不明白,明白不明白……”
陳楓僵住,哪怕看到洪小金羞憤交加的臉後,心頭突然開始一揪一揪的痛,卻也再說不出半句阻止的話來。
人生總是這樣,相聚有時,離散亦有時。
或許仇鳳說得很對,放她離開才是最合適的。
有些愛恨總是很莫名其妙。
他已經隱約感覺到小金對他情愫暗生,再把她留下,隻怕會惹出更多的麻煩來。
小金帶走的東西很少,草草往包裡塞了些物品,便出門離開。
隻留下章犇傻傻的站在那裡。
陳楓進去她房間看了看。
發現她日常穿著的那些衣服已經不翼而飛,有些化妝品也不知道哪去了。
“看來她早就打算離開這裡了。隻是章犇跑到這裡來告白,給了她一個離開的理由。她甚至把定製的魚缸與抓回來的鬥魚螺子河蚌,都早早搬走了!”
陳楓心頭悵然,竟有些手足冰涼。
如果章犇隻是借口。
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做。
難道這真就是她不顧他怎麼想,硬是把仇鳳的車子與豪宅歸於自己名下的原因?
這一次,仇鳳什麼也沒說,隻伸出手來,溫柔堅定,默默地捉住他微微失溫的手。
陳楓抬眸與他對視,心頭生出了一種恍若隔世般的恍惚。
門口卻傳來章犇自怨自艾的話“陳楓,我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父母棄我如敝履,就連我看上的女人……無論是從前還是如今……都壓根不看我一眼半眼……”
“你隻是太著急了。沒關係的,慢慢就好了。總有一天,她是會看到你的誠意的。當然,我說的她,不是特定某個誰,而是最後注定要和你走到一起去的某個女人,無論她叫師翩虹,洪小金,亦或者彆的什麼名字。”
陳楓不知道章犇怎麼就突然衝動著要玩表白這一出戲,如今他告白失敗,陳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
他因為那一張臉魔怔了二十多年了,怎麼勸怎麼顯得語言蒼白無力。
“陪我喝點。”
章犇心頭鬱鬱,借酒消愁。
陳楓也隻能取出酒櫃裡珍藏的陳酒與他喝了起來。
……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逼我這樣做!你為什麼非要我離開那棟彆墅,如今我住在外麵,要向陳家章家尋仇,談何容易!”
洪小金坐在沙發上,梨花帶雨,香肩微微抽搐著,不住地抽泣。
“我要是不強逼著你離開那裡,你看到陳家紈絝與那丫頭卿卿我我,是不是就得失控,甚至忍不住告訴他一些目前萬不能告訴他的事情!”
撿垃圾老頭寒聲痛斥“還是那句話,你為什麼不能學學你姐姐的沉著冷靜,逢大事必有靜氣!”
“她是她,我是我,彆老是跟我提起她,還拿我跟她做比較!都這麼些年了,她早就忘記複仇為何物了。她到底做了什麼複仇之事了,你總說她好!”
“你姐還沒做什麼嗎?她已經逼得陳家章家瀕臨翻臉邊緣了!反觀你,天天想著如何攀上陳家紈絝的床榻!你要是懂事,剛才就應該答應章家棄子的追求!陳家紈絝的軟肋不多,他正是其中一根!隻有這樣,海城才能徹底亂起來,我們才有機會!”
“壞老頭,不要再說了,這個辦法我是絕不可能接受的。”小金堅決斷然說道。
壞老頭冷冷道“那你就應該按照原計劃行事啊!彆總是推一下動一下!”
小金也陰沉著臉道“要我儘快采取行動可以,但我想知道,是誰在章燕山身上畫蛇添足的,真是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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