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麵若寒霜,字字帶恨道“我曾祖父楊鬆鶴與你是結義兄弟,有八拜之交焚紙之情,你為什麼要害他!!”
拓跋鋒已成廢人,難以再維持中年麵貌,頭發衰白,臉容蒼老,變得瘦骨如柴,隻剩下一口氣吊著性命。
他卻死死盯著楊雄“單憑閻羅武皇‘楚勇豹’的記憶傳承不可能讓你短短三年有如此境界!!你到底,有了何等際遇。”
楊雄意味深長地道“你應該知道九龍山昆侖殿的存在吧?”
此言一出。
拓跋鋒渾身大顫,眼中儘是震撼之色!
旋即,他便釋然地慘笑了“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天意弄人……”
楊雄沉聲道“該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
拓跋鋒自知死劫難逃,也不隱瞞了,苦笑地道“想當年,我們四人年輕氣盛,豪情迸發,便八拜結義,前往武都學藝,都想出人頭地成就偉業。”
他咳嗽幾聲,咳出了鮮血,又道
“你曾祖父楊鬆鶴有幸拜入了北冥門,被號稱‘指開天地’的北冥門門主鐘歸昊收為閉門弟子,十年學藝,他離開武都,返回江南,白手興家,便開始揚名立萬,我們其餘三人都好生羨慕。”
楊雄靜靜地聽著,並不插嘴。
拓跋鋒長歎道“你曾祖父年入三十,境界連連突破,更激活了‘狂血武骨’,江南無人敢與其爭鋒,他便獨霸一方,楊氏也成為了江都大族,小小江南便裝不下他了。”
他回憶往事,神色恍惚,又道
“你曾祖父稱霸江南,雄心勃勃,便想返回武都大展拳腳,可惜呀可惜,這一步棋走錯了便導致惡果。”
楊雄麵露驚疑“什麼意思?”
拓跋鋒道“你有所不知,北冥門二百多年來一直被鐘家把持,曆代門主也是姓鐘的,說是壟斷也不為過,你曾祖父返回武都,他實力、人望、情商又全麵超過鐘歸昊的兒子鐘央靖,北冥門不少人都支持他去跟鐘央靖競爭下一任繼承人之位,這便觸碰到了鐘歸昊的底線!”
他頓了頓道
“鐘歸昊對鐘央靖是寄予厚望,打算讓其接任門主之位,你曾祖父這突然回來,便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非常不滿!”
楊雄聽了,臉色變幻不定。
拓跋鋒又道“鐘歸昊便三翻四次警告你曾祖父,讓他離開武都。你曾祖父為了自證心跡,多次在公開場合表明自己無心爭門主繼承人之位,隻是想在武都闖出自己一番天地,但鐘歸昊此人生性多疑,就是不信!他們師徒二人便有了隔閡芥蒂,由此生出禍端。”
他道
“後來,你曾祖父在十年一度的武都盛會上奪得頭名,風頭更盛,呼聲更大,鐘歸昊便忍無可忍,終於決定要除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楊雄拳頭便攥緊了。
拓跋鋒道“鐘歸昊畢竟是一門之主,顧忌臉麵,不願親自動手弑徒,便將我找了過去,讓我下毒毒死你曾祖父,他說,隻要我辦成此事,他便贈我《百相熔爐功》,還把你曾祖父的‘狂血武骨’送給我。”
楊雄寒聲道“所以你便照辦了?”
拓跋鋒嘶聲道“楊雄!你可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時結拜兄弟四人,就我一人最落魄,在拳館當雜役給人家斟茶倒水,唯唯諾諾,其餘三人都蒸蒸日上,你知我心情是何等難受!!我隻知道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必須抓住,哪怕出賣兄弟也在所不惜了!”
楊雄麵露蔑然,冷聲道“然後呢?”
拓跋鋒道“你曾祖父對我沒半點疑心,我在酒裡給他下毒,他是絲毫沒有防備,按原計劃,他毒發便要立刻身亡,哪料他毒發後竟然還撐持得住,把我嚇壞了,我怕他拚著性命殺了我,我便跪下來向他哭著求饒,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沒想到他聽完了所有事情,隻說了一句我不怪你便跌跌撞撞地走了,我跑去向鐘歸昊彙報,鐘歸昊便立刻派人去追殺你曾祖父,但遲了,你曾祖父已經離開了武都,乘火車回去江南。”
他沉吟道
“後來我收到消息,聽聞你曾祖父剛到了江南,就毒性大發,撐不住了,臨死前他隻向一個名叫‘夏侯聞’的風水師交代了身後事。你曾祖父一死,你們楊氏沒了頂梁柱,被眾多勢力圍攻,一落千丈,最後不得不離開江都,遷移到金陵成為地方小族。”
楊雄麵露疑色“以鐘歸昊之陰損毒辣,他肯放過我們全家人?”
拓跋鋒怪笑道“他自然不肯,但那個叫‘夏侯聞’的風水師不知跟你曾祖父什麼交情,他一直暗中保護你們楊氏,鐘歸昊多次派人來斬草除根卻未能得手,最後不了了之,我這幾十年來也多次設法想盜取你曾祖父的骸骨,都被這夏侯聞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