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帶著二女走出了武都體育館,正要上車離開。
卻聽得後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楊先生請留步。”
楊雄頓住,回身望去。
隻見二人緩緩走近。
是一名唐裝老者和一名西裝中年人。
楊雄認得此二人,正是藏雲閣的老閣主沈鏡史和閣主沈財亨。
敢情這父子二人也來觀看武都大會了。
楊雄淡淡道“沈老閣主有何要事?”
沈鏡史麵色溫和地抱了抱拳“楊先生,老夫厚顏,想借你那顆‘火鴉之淚’一用,用完立刻歸還。”
楊雄微笑道“為了你身上的傷?”
沈鏡史點點頭“楊先生好眼力,老夫數年前,曾被一名惡賊傷了五臟六腑,傷患難愈,便是‘赤針醫王’段棋生也束手無策,隻能苦苦撐持,但重傷之下,也時日無多,大限將至。”
楊雄便緩緩將懷中的這枚深紅色珠子拿了出來。
這火鴉之淚,乃是療傷聖物,千年難得,若用得好能讓人起死回生。
“拿去吧!”楊雄大手一揮,便將這深紅色珠子給扔了過去。
沈鏡史雙手接過,欣喜若狂,忙道“多謝楊先生,回頭我命人將本閣中的‘北元太極圖’送到府上作為抵押,等我療傷完畢,另有重謝。”
楊雄擺擺手道“不必了,我聽說你們沈家為了我跟鐘氏翻了臉,你們既已表態投誠,我又豈能沒半點表示?這珠子你拿去,不僅能療你舊傷,也能治愈你孫子沈自鳴的雙手殘疾。”
沈鏡史大為感激,道“楊先生不肯收重禮,但這‘北元太極圖’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拿去賞玩三個月。”
北元太極圖,乃是武當山傳下來的珍品。
上麵記載著深厚的太極意以及神秘的八卦圖。
若能參悟其中一絲半點,立刻終身受用無窮。
很多大人物都求著沈鏡史借閱。
沈鏡史每次出借,期限都不超過五天,而且必須在藏雲閣內觀摩,不得將此圖帶走。
如今他卻要借給楊雄三個月,還讓楊雄帶走,確實是誠意滿滿。
楊雄見對方盛情,便點頭“北元太極圖,久聞大名,正要觀摩一二。”
沈鏡史走近兩步,道“楊先生,你我既然成盟,有些重要情報我便分享給你,可能對你有用。”
楊雄噢的一聲“請說。”
沈鏡史低聲道“鐘氏曾委托老夫尋找並代購一部名叫《古梵殘本》的典籍,老夫在古玩界小有名望,動用人脈,已經將此典籍找到,賣家那邊也談妥了,準備交易,但為了你,我便中斷了此次交易。”
楊雄摸著下巴“這典籍我有所耳聞,裡麵記載著是天竺國的古代梵文的字詞釋義,甚是深奧晦澀,隻有研究上古佛經才用得著。”
沈鏡史道“我聽說,此典籍,是鐘歸昊點名要購的。”
楊雄若有所思,便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我曾聽拓跋鋒說過,鐘歸昊二十年前得到過一件神兵,這些年他一直研究此兵,難道此兵是上古佛兵,鐘歸昊看不懂佛兵上的梵文,未能徹底參悟,故此要尋《古梵殘本》來對譯?”
沈鏡史吃驚道“若是上古佛兵,讓鐘歸昊參悟透了,那還了得?”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道
“這樣,我花錢把那本《古梵殘本》買下,將其燒了,讓鐘歸昊這輩子參悟無望。”
楊雄搖頭道“《古梵殘本》摹本拓本甚多,散落各處,搜羅不儘,哪怕讓你一口氣燒光也無用,這世上通曉古梵文的能人學士不在少數,鐘歸昊遲早也能設法譯文。”
沈鏡史皺眉道“那如何是好?”
“我另有一計,既然阻止不了鐘歸昊譯文參悟,那我們可以誤導他,讓他錯譯內容,逆練其功,必然走火入魔。”楊雄玩味地道
“我們可以將《古梵殘本》買下來,偽造一本假的《古梵殘本》,再拿去拍賣行出售競拍,引鐘氏來買。”
龍雪穎卻提出異議“鐘歸昊見多識廣,精明狡猾,想用假書騙他,隻怕是不容易。”
沈鏡史卻正色道“那得看看是誰來偽造,我可以請我恩公出手。”
楊雄道“藏在你們藏雲閣閣頂的那個人?”
沈鏡史有些詫異“你有所察覺?”
“昨日我在藏雲閣已發現此人,但此人氣息不動,毫無敵意,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我便沒有多管。”楊雄道。
沈鏡史點點頭“此人是我恩公,名叫趙墨元,有個外號叫‘丹青劍鋒’。”
楊雄驚訝道“南境第一書法家!”
趙墨元,乃是文壇宗師,又是武學泰鬥,更是古物專家,當年曾參與過始皇墓的開掘工作,雕刻、字畫、製器、經文、詩歌是無所不精,是權威中的權威。
若他肯出手偽造假書,肯定能瞞過鐘歸昊這老狐狸。
沈鏡史道“回頭我去求求恩公,讓他幫我們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