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那胡世妍猶猶豫豫,麵有不滿之色,賭氣似的站在原地不肯施禮。
那晁永翔見了那柔弱女子,快步上前,彬彬有禮地道“小生見過宗女。”
眾人一聽,心下凜然,紛紛彎腰,九十度鞠躬,施下大敬之禮。
宗子或宗女,這種稱謂在夏國曆史中已存在數千年之久。
指的是,在巨室大族中,被認定了擁有先天祥兆之人,會被全族供奉為宗子或宗女,以此代表族運興隆,是眾人的信仰,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地位淩駕於族長之上。
楊雄心下疑惑。
他知道胡氏百年以來也沒有出現過擁有先天祥兆之人了,宗子或宗女之位早已懸空,怎麼今日突然冒出了一個?
他抬頭望去,端詳那柔弱女子。
等看清楚對方相貌之後,楊雄腦袋裡嗡嗡巨震,呆在了原地。
那柔弱女子朝著楊雄盈盈一笑,儘是含情脈脈。
“宗女小姐。”晁永翔麵露殷殷之色,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另一枚黃金酒令往前遞“小生今日特為您而來,想邀請您在後天,來敝莊參與冬祭日。”
他滿臉誠懇意切。
便是眼瞎的也看得出他想追求那柔弱女子。
那柔弱女子卻輕搖頭“多謝晁公子好意了,我不愛熱鬨。”
晁永翔道“若您怕吵,冬祭日那天,我可以在莊內梅林劃出一片禁區,所有人不得擾您。到時我親自來接您,全程陪駕,好嗎?”
“還是不了。”柔弱女子聲音雖輕,拒絕的口吻卻堅。
晁永翔不由得一臉失望之色,悵然無比,苦歎道“是小生唐突了,抱歉。”
胡世妍見此一幕,滿臉嫉恨之色,死死地攥著拳頭,指尖都紮入掌肉裡頭了,她深愛晁永翔,晁永翔卻對她冷冷淡淡的,還當著她去討好其他女人!
那柔弱女子看向胡浩景“族叔,為何一下子要開那麼多鎮族棺?”
胡浩景忙道“宗女,非我恃權妄為,是那楊雄欺我胡氏太甚!您既然來了,那最好不過,您下令吧,讓朱老幫忙鎮壓了這姓楊的魔頭。”他望著柔弱女子身後的那名病怏怏的駝背老者。
柔弱女子輕笑一聲道“族叔,命人把鎮族棺都抬回去吧,這事無需興武。”
“但……但楊雄他……”胡浩景麵有遲疑。
那駝背老者沉喝道“宗女的話你也要違逆嗎!”
胡浩景頓覺為難“隻怕撤了鎮族棺,這楊雄便要在此地撒野放肆。”
柔弱女子道“族叔,你放心,我開口,楊雄肯聽我的。”
眾人麵麵相覷。
心說你這小丫頭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在胡氏你是宗女,地位神聖,但彆忘了,這楊雄是不世狂人,怕過誰?
胡浩景試探道“宗女,您……您跟楊雄認識?”
柔弱女子臉上湧起一片紅暈,旋即又有陣陣幽怨之色“他是我未婚夫,卻不肯娶我,你說我認不認識他?”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人人失色!!
原來,這柔弱女子,正正是楊雄的未婚妻,胡淩霜。
楊雄在眾人麵前被揭了短,甚是尷尬窘迫,邁步上前“霜兒,你……你怎成了胡氏的宗女了?”
胡淩霜柔聲道“我到了胡氏不久,便覺醒了身上的遠古血脈,老太公欣喜若狂,便下令將我供為宗女……”她有些羞澀地道
“天天被人伺候,人人見了我都施禮,我還有些不習慣了呢。”
楊雄一聽,笑了“虧我還擔心你到了胡氏,寄人籬下,會不會受欺受氣,是我多慮了。”他用手輕輕撫摸胡淩霜的腦袋。
胡淩霜臉上一紅,便情不自禁撲入楊雄懷中,傾訴道“雄哥哥,我好想你,前晚在天香樓碰見了你,本想與你相認,你卻在辦正事,我便強忍下來了,這幾日更是時時盼著見你。”
楊雄這才恍然大悟。